在感情这场无声的博弈中,先交付真心的那个人往往注定要承受更多的伤痛。
谢折卿时常在深夜辗转反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痕,思考着这个无解的问题——冷疏墨是否早已看透她那些小心翼翼藏匿的心事?
从九年前那个飘着细雨的初春开始,当冷疏墨在银幕上第一次亮相时,谢折卿就沦陷在那双清冷如霜的眼眸里。
起初只是肤浅的惊艳,像所有追星少女一样收集海报、买周边、在超话里尖叫“姐姐杀我”。
后来渐渐被她在《寒夜》里那段长达三分钟的无台词哭戏震撼,开始认真研究每个镜头语言的运用。
再后来……就成了跟她签了协议的合约妻妻。
谢折卿突然想起粉丝间流传的那句话——“冷疏墨的演技太好,好到没人分得清戏里戏外”。
而现在,她成了最靠近这场迷雾的人,却比任何时候都看不清真相。
当两人真正走完法律程序,红底证件照上的钢印还带着新鲜的油墨味时,冷疏墨便漫不经心地提出了同居的建议。
她斜倚在民政局的大理石柱旁,修长的手指转着崭新的结婚证,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既然要做戏,不如做全套。你搬来我那里住?当然,不用你交房租,我们分房睡。”
谢折卿捏着结婚证的手指微微发颤,证件边缘在她掌心硌出浅浅的红痕。
她听见自己用过分轻快的声音回答,“好啊,正好帮我省钱了。”
这话说得太急,尾音甚至有些变调,像是生怕对方反悔似的。
搬进冷疏墨位于顶层的公寓那天,谢折卿拖着行李箱在玄关站了足足十分钟。
她像个误入禁地的朝圣者,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这片属于冷疏墨的私人领域。
主卧旁那间采光稍差的客房成了她的领地,她在门框上贴了张便利贴,画了个可爱的笑脸——这是她给自己划定的安全区,仿佛这道门能隔开那些不该有的妄想。
最初的日子,谢折卿严格遵循着“圈地自萌”的嗑CP准则。
两人都不去外地拍摄的日子,她会在冷疏墨健身时给她准备好橙子味的电解质水,但绝不会踏入主卧半步。
她记得对方所有的饮食偏好,却假装只是家政阿姨的细心。
她甚至偷偷收藏了冷疏墨落在茶几上的已经杀青后的电影剧本,却在对方询问时面不改色地说“可能是打扫时收错了”。
就像她曾经在超话里写过的无数小作文,那些汹涌的爱意被精心包装成礼貌的疏离,生怕“上升蒸煮”会打破这脆弱的平衡。
可冷疏墨偶尔流露出的暧昧态度,总让谢折卿精心筑起的心理防线溃不成军。
那些似有若无的温柔像一场精心设计的围猎,让她在清醒与沉沦间反复挣扎。
有时是在清晨的厨房,冷疏墨会突然从身后贴近,带着睡意的鼻息拂过她的耳畔,只为取走她头顶橱柜里的咖啡豆。
那若有似无的触碰让谢折卿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而始作俑者却若无其事地研磨着咖啡豆,仿佛方才的亲密只是她的幻觉。
有时是在采访现场,当记者问及她们的“婚姻生活”。
冷疏墨会突然扣住她的手指,拇指暧昧地摩挲她的婚戒,用那种只有在镜头前才会展现的深情眼神凝视她:“我们家折卿很会照顾人。”
谢折卿分明看见她眼底闪过的狡黠,却还是在直播镜头前红了耳尖。
最致命的是《刃间香》第二季开机期间,她们两个受邀共同出席某晚宴的那次,冷疏墨带着威士忌的酒气将她堵在洗手间。
冰凉的大理石台面贴着后背,那人却用滚烫的指尖抚过她锁骨:“谢老师现在……还分得清戏里戏外吗?”
带着酒香的吐息近在咫尺,谢折卿看着对方被口红染得艳丽的唇瓣,突然想起超话里粉丝的玩笑——“冷老师看狗都深情”。
她仓皇逃回客房,却在关门时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那晚谢折卿抱着膝盖坐在飘窗上,看着城市灯火在雨水中晕开。
她终于明白,这场婚姻里最危险的从来不是合约条款,而是冷疏墨这些似是而非的温柔,像裹着糖霜的毒药,让她明知是戏,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假戏真做。
冷疏墨其人,恰似她那个姓氏——冷得像块终年不化的寒冰。
她天生带着疏离的气场,那双像被雨水稀释过的墨池的眸子总是淡淡的,仿佛世间万物都激不起她半分兴趣。
即便是最擅长挖掘演员情绪的资深导演也常说,冷疏墨的眼神就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明明近在咫尺,却永远看不真切。
在难得的共同休假期间,谢折卿常常觉得自己像是在演一场荒诞的独角戏。
清晨精心准备的早餐旁,她絮絮叨叨说着在剧组发生的趣事,冷疏墨却连眼皮都不抬,只是用筷子尖拨弄着煎蛋,偶尔发出一个单音节的“嗯”作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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