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光女性创业与危机援助基金”的巨大广告牌,如同冰冷而诱人的灯塔,矗立在城市最繁华的十字路口。广告牌上,那枚嵌着K的机械碎片、珍珠环绕的铂金徽章在射灯下熠熠生辉,下方一行醒目的广告语:“绝境非终点,璃光照新生”。画面一侧,是姜璃在基金启动仪式上,将徽章授予第一位受助者姜玲的经典瞬间——姜玲枯槁的手紧握徽章,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微光。这幅画面,连同基金“无条件援助深陷背叛与债务危机的女性”的宣传语,通过电视、网络、报纸,铺天盖地,无孔不入地渗透进城市的每个角落。
它像一根淬毒的针,狠狠扎进了白薇薇濒临崩溃的神经。
翡丽宫后巷的廉价旅馆房间,弥漫着劣质消毒水、霉菌和绝望混合的刺鼻气味。墙壁斑驳,天花板渗着可疑的水渍。白薇薇蜷缩在唯一一张吱呀作响的铁架床上,身上裹着散发着馊味的薄毯。额头上被龙哥强行扣上的硅胶假体“皇冠”早已被她扯掉丢弃,但那冰冷的、污秽的触感和巨大的羞辱感,如同附骨之疽,日夜啃噬着她的灵魂。左胸下方,取卵留下的伤口在肮脏的环境下隐隐作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感。鼻梁处塌陷的溃烂伤口被一块脏兮兮的纱布胡乱贴着,脓液混着血水,在纱布边缘凝结成暗黄色的硬痂。
她手里死死攥着一份被揉得皱巴巴、沾着油渍和不明污迹的报纸。报纸社会版头条,正是璃光基金启动的报道,配图就是那块巨大的广告牌。姜璃那张精致、冷漠、掌控一切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如同最恶毒的嘲讽,灼烧着白薇薇的眼睛。
“绝境非终点…璃光照新生…” 白薇薇干裂的嘴唇无声地蠕动着,念着广告语,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响。她的眼睛死死盯着画面中姜玲紧握徽章的手,那双枯槁、布满苦难痕迹的手,此刻在她眼中却仿佛握着通往天堂的钥匙。
凭什么?!
凭什么那个叫花子一样的女人可以?凭什么她白薇薇不可以?!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黑暗中滋生的毒藤,瞬间缠绕了她仅存的理智。璃光基金…援助深陷背叛与债务危机的女性…她白薇薇,不就是最完美的受害者吗?被顾承泽欺骗感情利用,被赵铭当众羞辱抛弃,被龙哥逼债取卵生不如死…她经历的背叛和危机,难道不比那个姜玲更甚百倍?!
至于“创业”?整容修复…难道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新生”?修复了这张脸,她才能重新“创业”,重新做人!基金会只写援助“创业与危机”,又没说不能用于医疗修复!姜璃那个贱人,当着全世界的面装圣母,她敢不认?!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就如同野火燎原,瞬间烧毁了所有恐惧和羞耻。求生的本能,对摆脱这副鬼样子的渴望,以及对姜璃那高高在上姿态的滔天恨意,混杂成一股疯狂的力量。
她必须拿到钱!必须!
几天后,一个裹着廉价宽大围巾、戴着几乎遮住半张脸的巨大墨镜和口罩的女人,鬼鬼祟祟地出现在璃资本大厦附近。她像一只受惊的老鼠,贴着墙根快速移动,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正是白薇薇。
她绕到大厦侧翼一个不起眼的员工出入口附近,那里有一个设计简洁的璃光基金宣传资料架。趁着保安视线移开的瞬间,她飞快地抽走一份制作精良的基金宣传册和几张空白的申请表格,塞进怀里,然后迅速消失在街角的人流中。
回到那间散发着恶臭的旅馆房间,白薇薇如同即将溺毙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她颤抖着打开宣传册,贪婪地阅读着每一个条款,寻找着可以利用的漏洞。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申请表格上。
“申请人姓名:”
“身份证号码:”
“遭遇危机简述(请附证明材料):”
“申请援助项目及金额:”
“申请人近期一寸证件照:_________”
白薇薇的呼吸变得粗重。姓名…身份…危机简述…照片…
她的手指神经质地抠着桌面上干涸的污渍,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而算计的光芒。一个大胆到近乎荒谬的计划在她脑海中成型。风险?她早已在深渊,还有什么风险不能冒?
接下来的几天,成了白薇薇疯狂伪造的炼狱。
她拿出身上仅存的、从某个垃圾桶里捡来的、一张皱巴巴的别人遗弃的旧身份证复印件,用一把生锈的小刀和劣质胶水,小心翼翼地刮掉上面的名字和照片。她颤抖着手,用一支偷来的廉价圆珠笔,在刮掉的位置,歪歪扭扭地仿写上一个名字:“白小薇”。笔画僵硬,透着一股心虚的拙劣。
危机简述?她搜肠刮肚,将顾承泽的利用、赵铭的抛弃、龙哥的逼债、取卵的痛苦、鼻梁的溃烂…所有真实的苦难,用最煽情、最悲苦、最无辜的笔调倾泻在纸上。她甚至模仿姜玲在照片中那种绝望中带着一丝希冀的眼神,努力让自己写下的文字字字泣血,句句含泪。她没有证明材料,只能在“证明材料”一栏写下:“所有证件及财产均被前夫及高利贷团伙掠夺焚毁,本人重伤濒死,无力获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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