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头看向季凛,睡意全无:“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又能绕过我们的安保管控?”
“我不知道。”季凛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但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拍卖会必须立刻推迟。找个体面的理由,比如部分重要拍品需要临时进行一项极其精密的、非破坏性的补充检测,以确保万无一失,维护买家最大权益。通知所有已登记竞买人,诚挚道歉,并承诺承担他们因此产生的额外费用。”
“明白,我马上去办!”白屹川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关乎拍卖行的生死存亡。
他立刻转身,边走边开始打电话。
季凛独自留在空旷的后台,四周是那些被灯光照得熠熠生辉、却内里已然被替换的“艺术品”。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缓缓漫上他的心头。
最近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像是被人精心编排好的剧本——酒店内部高管被腐蚀(唐朝锋)、影裔族的诡异出现和袭击(莉莉)、利用星谕族能力设下的骗局(铭星学院周宇淮)、还有现在这直击核心业务的赝品风波……
这些事件看似独立,目标各异,但发生的时机和针对性,都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意味。
而这一切混乱的序幕,似乎……正是从他与纪栩安意外重逢,两个孩子闯入彼此生活,这个家以一种近乎荒诞的方式重新粘合在一起开始的。
这仅仅是巧合吗?
还是……某种未知风暴的前兆?
晚上,季凛带着一身疲惫和深重的疑虑回到别墅。
屋内灯火温暖,纪栩安正毫无形象地瘫在客厅那张巨大的沙发上,戴着耳机,手指在游戏手柄上飞快按动,嘴里还不时爆出几句粗口。
纪明煊和季明熙则在房间里,专注地拼搭着一座规模庞大的乐高城堡。
看到季凛回来,纪栩安立刻丢开手柄,摘下耳机,脸上扬起一个灿烂又带着点痞气的笑容,张开手臂就迎了上来:“凛凛,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晚?快来让老公抱抱……”
季凛却侧身避开,将西装外套沉默地挂在衣架上,动作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纪栩安扑了个空,愣了一下,随即注意到季凛眉宇间化不开的凝重和疲惫。
他收敛了玩笑的神色,关切地问:“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拍卖会准备太累了?”
季凛走到开放式厨房的吧台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指尖握着冰冷的杯壁,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他沉默了片刻,才转过身,目光直视纪栩安,声音低沉而清晰:“纪栩安,我觉得……你和明煊,最近还是搬回你们自己那里住一段时间比较好。”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让纪栩安脸上的表情瞬间冻结。
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眨了眨眼,才难以置信地反问:“……什么?搬回去?凛凛,你说什么胡话呢?我们不是住得好好的吗?是不是今天工作太累,脑子不清醒了?”
他试图上前摸摸季凛的额头,被季凛抬手挡开。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很清醒。”季凛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理由听起来更充分,
“你难道没发现吗?最近围绕在我们身边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太密集了。酒店内部的腐败、影裔族的袭击、铭星学院的骗局,还有今天……拍卖行里混入了大批高仿赝品,差点就酿成大祸!”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这一切,难道都是巧合吗?我感觉不太平,非常不太平。纪栩安,我们两个都不是普通人,我们是星谕族的考官,本身就处在一定的风险漩涡中。现在我们的关系,两个孩子的情况,目标太大了。如果……如果我们同时出事,两个孩子怎么办?他们还那么小!星谕族内部如果因为我们的变故而产生权力真空或动荡,又会有怎样的连锁反应?”
他考虑的不仅仅是小家的安危,更有对族群责任的考量。
然而,纪栩安却完全无法认同这套说辞。
在他看来,这简直是因噎废食。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语气激动起来:“凛凛!你就是压力太大想太多了!那些不过是些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来一个我收拾一个,来一群我端了他们老巢!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在一起,力量更强,才能更好地保护孩子,保护彼此啊!分开住?那跟当年有什么区别?遇到点风吹草动就退缩,这算什么?”
“盲目自信!”季凛被他这番蛮干的理论激怒了,声音也冷了下来,“你以为光靠打打杀杀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吗?能把赝品神不知鬼不觉送进皇冠酒店核心库房的人,是普通的阴沟老鼠吗?纪栩安,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冲动?你能不能理智一点,考虑一下大局和潜在的风险?这不是退缩,这是策略性的规避!”
“我盲目自信?我冲动?”纪栩安的火气也上来了,他猛地站起身,与季凛对峙着,“我他妈就是想跟你和孩子在一起,这有什么错?!当年就是因为各种顾虑……现在好不容易……你又要把我推开?季凛,你到底在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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