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雪咬着牙跟上,膝盖的旧伤在爆炸冲击下几乎脱力。月光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她一个趔趄栽进林霄后背,鼻尖撞上对方硬邦邦的战术背心。薄荷混着硝烟的气息扑面而来,林霄触电般跳开三尺,枪管差点戳到金雪鼻尖。
"走路看着点!"他扯了扯快崩开的领口,耳尖烧得通红。金雪这才发现这个总板着脸的老兵耳后有道新鲜擦伤,血珠正顺着脖颈滚进衣领。
夜风吹过残破的岗哨,吹起金雪散开的马尾。她弯腰捡起掉落的急救包,冷不丁瞥见林霄攥着枪的手在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方才死里逃生的后怕。
金雪的耳尖烧得通红,仿佛能滴下火来,战术背心的抽绳在她指尖反复缠绕,原本平整的布料被揉出密密麻麻的褶皱。她偷瞄林霄颈间那圈渗血的齿痕,喉间像是哽着块滚烫的炭,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方才情急之下咬出的伤口,此刻正以燎原之势,将两人之间的空气烧得噼啪作响。
"别、别看了!"她突然跺脚,手里的急救包跟着晃出几枚碘伏棉球。林霄弯腰去捡的瞬间,两人鼻尖几乎相触,金雪慌忙后仰,后腰重重撞上弹药箱,震落的尘土在月光里翻飞。她涨红着脸揉着撞疼的腰,却见林霄喉结滚动着扯松领口,露出更多狰狞的咬痕,像是故意在提醒她方才的莽撞。
直升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螺旋桨掀起的气浪卷着沙砾拍打在墙上。金雪的膝盖不受控地发软,踉跄着抓住林霄的战术背心,指尖深深陷进布料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触电般弹开,却因退得太急撞上身后的消防栓,警报器发出刺耳的嗡鸣。"我、我只是...只是怕警报暴露位置!"她梗着脖子辩解,耳尖却红得快要滴血,连脖颈都泛起层薄薄的粉色。
穿过广场时,金雪刻意与林霄保持半米距离,迷彩靴却总不听话地往他那边偏。月光在林霄侧脸投下硬朗的阴影,颈间缠着的绷带随着步伐轻轻摇晃,渗出的血渍在白纱布上晕开暗红的花。她咬着下唇数地上的弹壳,数到第三十七个时,突然被凸起的弹坑绊得向前扑去。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反而是带着硝烟味的怀抱将她稳稳托住。林霄粗糙的手掌隔着布料贴着她的后背,体温透过战术背心烫得她浑身发麻。"走路看着点。"他的声音带着鼻音,金雪却敏锐地发现他耳后泛起可疑的红晕。
当看到三营士兵被反绑着蹲成一圈时,金雪的指甲几乎掐进林霄的手臂。持枪蓝军士兵的枪口泛着冷光,被押士兵裸露的小臂上青紫交错,却没一人求饶。年轻士兵用下巴示意他们快走的瞬间,金雪突然眼眶发烫——那些倔强的眼神,让她想起老家护崽的土狗,哪怕被铁链勒出血痕,也要把幼崽挡在身后。
冲进大厅的刹那,金雪像是逃离火场般甩开林霄的手,却因太过慌乱撞翻了路也手里的应急灯。灯光骤灭的瞬间,她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此起彼伏的惊呼。黑暗中,不知是谁的手碰到她的指尖,金雪条件反射地攥住,却摸到一手粗粝的茧——是林霄。两人同时触电般松开,又在慌乱后退时撞到堆放的防爆盾,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大厅里炸响。
"金雪护士!快帮伤员处理伤口!"路也的声音解救了尴尬。金雪几乎是扑向急救包,却在翻找绷带时碰倒酒精瓶。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她故意往棉球上倒了过量碘伏,恶狠狠地按住林霄的伤口:"叫你乱看!叫你乱说话!"看着林霄疼得龇牙咧嘴,她心里却莫名泛起甜意,连耳垂上的红都蔓延到了脸颊。暗处,林霄悄悄揉着被按疼的伤口,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在月光下勾出一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弧度。
路也的战术手电扫过墙角,光束里浮动的尘灰中,临时搭建的防御工事摇摇欲坠——几块斑驳的防爆盾斜插在课桌间,断裂的椅腿缠着电线,构成一道简陋的屏障。三十多个工业园区的工人蜷缩其后,工装裤上沾着机油与硝烟,手中的扳手、消防斧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电机厂、汽修厂、纺织厂的姐妹......混战的时候都跟着我们跑了。"路也抹了把脸上的血渍,喉结在迷彩衣领下滚动,"这些平民不该卷进来的。"
戴安全帽的中年男人突然挤到前排,布满老茧的手递过半瓶矿泉水。瓶身还残留着体温,"我姓王,电机厂钳工。"他仰头灌了口酒,劣质白酒的气味混着铁锈味在空气中弥漫,"要不是路兄弟带着我们抢盾牌,这会儿早成蓝军的活靶子了。"
人群中钻出个扎马尾的年轻女工,工装口袋露出半截电路图。她举起带齿的扳手,金属反光映出她鼻尖的灰渍:"我们维修队本来是来检修基地电路的,谁能想到刚打开变电箱,子弹就擦着头皮飞过去了!"她的声音突然发颤,身旁年长的女工立刻揽住她肩膀,粗糙的手掌一下下拍着她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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