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隐寺的钟声刚过寅时,道济就被一阵细微的“沙沙”声吵醒。他揉着惺忪的睡眼,从破袈裟里摸出半块昨晚剩下的酱肘子,刚要往嘴里送,就见窗外闪过一道黑影,速度快得像一阵风。
“嗯?”道济瞬间清醒,把肘子往怀里一塞,抓起蒲扇就追了出去。月光下,那黑影在寺内的回廊里左拐右绕,最终钻进了存放佛经的藏经阁。道济放慢脚步,悄悄跟了上去,透过门缝往里一看,只见黑影正踮着脚尖,在书架上翻找着什么。
“好家伙,竟敢来灵隐寺偷东西,胆子不小啊!”道济低喝一声,猛地推开门。黑影吓了一跳,转身就要跑,却被道济用蒲扇一扇,定在了原地。
“别跑了,跑也跑不掉。”道济走上前,借着月光一看,不禁愣住了——这黑影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梳着双丫髻,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裙,脸上满是惊慌失措。
“大……大师饶命!”小姑娘“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我不是故意要偷东西的,我只是……只是想找一本能治我娘病的书。”
道济摸了摸下巴,疑惑地问:“你娘得了什么病?需要来藏经阁找书治?”
小姑娘抬起头,眼眶红红的:“我娘得了一种怪病,皮肤越来越硬,像是长了一层壳,大夫都治不好。我听人说,灵隐寺的藏经阁里有一本《华佗医经》,能治百病,所以才想来偷的。”
道济皱了皱眉,他在藏经阁待了这么久,从未听说过什么《华佗医经》。他刚要再问,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赵斌和白雪匆匆跑了过来。
“师父,怎么了?刚才听见您的声音。”赵斌问道,看到地上的小姑娘,又补充了一句,“这是……”
“她啊,是个来偷书的小毛贼。”道济笑着说,“不过她也是为了救她娘,情有可原。”
白雪蹲下身,扶起小姑娘:“小妹妹,别害怕,我们不会为难你的。你能带我去看看你娘吗?说不定我们能帮上忙。”
小姑娘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惊喜的表情:“真的吗?你们真的能救我娘?”
道济点了点头:“先去看看再说。要是真治不好,贫僧再想别的办法。”
三人跟着小姑娘来到山下的一个小村庄,走进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屋里弥漫着一股草药味,一个中年妇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皮肤果然像小姑娘说的那样,硬邦邦的,失去了光泽。
道济上前搭了搭妇人的脉搏,又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脸色渐渐凝重起来:“这不是普通的病,是中了‘画皮毒’。”
“画皮毒?”赵斌和白雪异口同声地问道。
“没错。”道济解释道,“这种毒是用一种叫‘画皮藤’的植物炼制而成的,中毒者的皮肤会逐渐硬化,最后像石头一样,失去生命。而且,这种毒还会通过接触传染。”
小姑娘吓得脸色发白:“那……那我娘还有救吗?”
“有救是有救,但是解毒的药材很难找。”道济说,“需要‘活肤草’、‘冰心露’和‘千年人参’三种药材,缺一不可。”
“千年人参?”赵斌皱了皱眉,“这可不好找啊,市面上根本没有。”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家丁。男人看到屋里的道济等人,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哪里来的野和尚和毛头小子,也敢在这里装模作样地治病?”
小姑娘看到男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张……张老爷,您怎么来了?”
张老爷没有理小姑娘,而是走到妇人床边,撇了撇嘴:“李氏,你这病也治不好了,还占着茅房不拉屎。我看你还是早点把田地过户给我,我还能给你女儿一口饭吃。”
“你胡说!”小姑娘怒声道,“我娘一定会好起来的,这田地是我们家的,绝不会给你!”
“敬酒不吃吃罚酒!”张老爷脸色一沉,对家丁说,“给我把她拖出去!等李氏死了,这田地自然就是我的了!”
“住手!”道济大喝一声,挡在了小姑娘身前,“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田,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张老爷上下打量了道济一番,见他穿着破烂,不禁嗤笑一声:“王法?在这村里,我就是王法!你一个穷和尚,也敢管我的闲事?”
道济懒得跟他废话,蒲扇一挥,一道金光射出,将张老爷和家丁都定在了原地。“
你这恶霸,作恶多端,今日贫僧就要好好教训你一顿!”他转身对赵斌说,“赵斌,把他绑起来,交给李警官处理。”
赵斌点了点头,拿出绳子,将张老爷和家丁绑得结结实实。小姑娘看着道济,感激地说:“多谢大师!”
“不用谢。”道济摆了摆手,“现在当务之急是找齐解毒的药材。白雪,你去城里的药铺看看有没有活肤草和冰心露;赵斌,你去后山找找,说不定能找到千年人参的踪迹;我留在这里照顾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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