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的寒风裹着雪粒子，打在城墙上簌簌作响。陆辰刚在练兵场看完新招募士兵的训练，连发弩队的士兵正进行实射演练，十支弩箭接连射出，精准命中百米外的靶心，箭簇嵌入木靶的闷响在空旷的场地上回荡。
“王爷，城外来了一队蛮族使者，说是右贤王派来求和的，还带了十匹良种马当礼物。” 亲卫匆匆跑来，双手捧着一块刻着蛮族图腾的铜牌 —— 那是蛮族使者的信物，上面的狼头纹路磨得发亮，显然是经常使用的物件。
陆辰眉头微挑，转身往城楼走去。自上次第二次攻城战败后，蛮族已有近两个月没动静，如今突然求和，想必是内部出了问题。他登上城楼，顺着亲卫指的方向望去，关外的官道上停着一辆简陋的马车，车旁站着五个穿着兽皮袍的蛮族汉子，为首一人留着络腮胡，手里牵着几匹毛色油亮的骏马，正抬头往城楼上望。
“让他们进来，带到中军帐。” 陆辰吩咐道，又补充了一句，“派人盯着他们的动向，别让他们四处乱逛。”
半个时辰后，蛮族使者被带进中军帐。为首的络腮胡汉子名叫巴图鲁，是右贤王的堂弟，他刚进帐就单膝跪地，双手捧着一封用兽皮缝制的信：“陆将军，我右贤王愿与大乾罢战，求将军给蛮族一条活路。”
陆辰接过兽皮信，上面用歪歪扭扭的汉字写着求和的意愿，字里行间透着急切。他放下信，指尖在桌案上轻轻敲击：“罢战可以，但你们两次攻打雁门关，杀了我不少弟兄，毁了不少农田，就想这么轻易算了？”
巴图鲁抬起头，脸上满是苦涩：“将军，不是我们想打仗，实在是没办法。去年冬天雪下得太大，牛羊冻死了一半，今年春天又闹蝗灾，地里的草都被啃光了，要是再打下去，族里的老人和孩子都要饿死了。”
这话倒是在陆辰意料之中。之前派去蛮族边境的探子就传回消息，说蛮族内部粮荒严重，不少部落已经开始抢粮，右贤王为了稳住局面，才冒险两次攻城，想从雁门关抢些粮食，结果反而损失惨重。
“要罢战也行，我有两个条件。” 陆辰的声音冷了下来，目光扫过巴图鲁，“第一，蛮族割让东部的三座城池 —— 黑山城、狼牙关、青石堡，这三座城原本就是大乾的土地，现在该还回来了。第二，每年向大乾进贡一千匹良种马，连续进贡十年，作为赔偿。”
巴图鲁听到 “三座城池” 时，脸色瞬间变了：“将军，这不行！黑山城是我们放牧的必经之地，要是割让出去，族里的人就没地方放牧了！一千匹马可太多了，我们今年能凑出三百匹就不错了！”
“不行？” 陆辰冷笑一声，指了指帐外，“那你们可以回去告诉右贤王，继续打。我北境现在有一万五千大军，新造的连发弩能射穿你们的铠甲，火药箭能烧了你们的帐篷，要是再打，你们损失的可就不止三座城了。”
巴图鲁嘴唇动了动，还想争辩，却看到陆辰身后的陈武正按着腰间的长刀，眼神凌厉，只好把话咽了回去。他知道，现在的蛮族根本打不过北境军，要是陆辰不同意求和，族里的人真的要饿死了。
“将军，我…… 我得回去跟右贤王商量一下，这么大的事，我做不了主。” 巴图鲁咬了咬牙，说道。
“可以。” 陆辰点了点头，让人给巴图鲁准备了些干粮和粮食，“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后我要听到答复，要是不同意，就别再派人来了。”
巴图鲁接过粮食，躬身退出中军帐。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陈武有些不解：“王爷，您为什么要提这么苛刻的条件？万一蛮族不同意，又要打仗了。”
“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打仗没有好下场。” 陆辰走到地图前，指着蛮族的疆域，“这三座城地理位置重要，拿下它们，就能把蛮族的活动范围压缩到北方，以后他们再想攻城，就没那么容易了。至于贡马，一千匹不算多，正好用来装备我们的骑兵。”
陈武恍然大悟，又问道：“那要是他们真的不同意怎么办？”
“不同意就打。” 陆辰的眼神坚定，“现在北境粮食充足，兵器也比以前精良，就算再打一次，我们也有胜算。而且，蛮族内部已经乱了，只要我们再打一次胜仗，他们的部落很可能会分裂，到时候就更不用怕了。”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巴图鲁果然准时回来，只是脸色比上次更难看了。他走进中军帐，递上一封新的兽皮信：“陆将军，右贤王同意割让城池，但只能割让两座 —— 黑山城和青石堡，狼牙关不能割。贡马也只能每年五百匹，再多真的凑不出来了。”
陆辰接过信，看了一眼，上面确实写着巴图鲁说的条件。他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让巴图鲁先下去休息，等明天再给答复。巴图鲁走后，陆辰召来陈武和赵虎，商量对策。
“王爷，我觉得可以答应他们。” 赵虎说道，“黑山城和青石堡已经够我们用了，狼牙关虽然重要，但要是逼得太紧，蛮族可能会狗急跳墙。贡马五百匹也不少了，我们的骑兵现在还缺马，有这些马正好能扩充骑兵队。”
陈武也点头附和：“赵虎说得对，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蛮族，我们还要应对南方的邪教和萧承煜，不能同时两线作战。”
陆辰想了想，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虽然没能拿到三座城和一千匹贡马，但能拿到两座城和五百匹贡马，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了。而且，他还有一个更长远的计划 —— 开放边境贸易，通过贸易来控制蛮族，这比单纯的割地和贡马更有效。
“好，明天就跟他们谈，同意他们的条件，但要加上一条 —— 开放边境贸易，允许双方的商人在指定地点进行交易。” 陆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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