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渊上空的乌云被战斗余波撕裂后,宛如破碎的黑绸悬挂天际,边缘还泛着诡异的暗紫色,仿佛被鲜血浸染。林夏与谢无妄并肩在仙门众人敬畏又略带戒备的目光中踏上归途,混沌珠悬浮在林夏头顶,散发着柔和的五彩光芒,光芒流转间似有神秘符文若隐若现;谢无妄手中的焦尾琴虽已是残躯,断裂的琴弦却依然泛着神秘的紫光,琴身裂痕处渗出丝丝缕缕的魔气,只是被他巧妙地用灵力遮掩。两人周身萦绕的金色光晕昭示着实力蜕变,每走一步,脚下都似有星辰闪烁,引得仙门弟子们低声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的目光中夹杂着好奇与不安。
然而,当清冷的月光掠过谢无妄左手的魔纹时,一道诡异的暗红如毒蛇般闪过 —— 那抹颜色与暗渊组织的符文如出一辙,却被他不动声色地用袖口悄然遮掩。他的手指微微蜷起,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似是在压抑某种不适,额角也渗出细密的冷汗,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只是借着夜色无人察觉。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胸膛微微起伏,眼神中不时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
“此番多亏二位力挽狂澜。” 凌霄宗掌门缓步上前,衣袍上的云纹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递来疗伤玉简时,目光却在林夏怀中的混沌之心上多停留了半息,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贪婪,仿佛看到了稀世珍宝。“不知可否借混沌之心一观,仙门典籍浩如烟海,或许能寻得相关记载,助二位一臂之力。” 他的语气看似诚恳,实则暗藏心机,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林夏下意识后退半步,混沌之心在她掌心微微发烫,似在抗拒,表面的纹路开始缓缓流转,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掌门好意心领,但此物事关重大,轻易示人恐生变故。” 林夏语气坚定,眼神中充满警惕,将混沌之心又往怀中紧了紧。
话音未落,谢无妄突然按住她持剑的手,力度大得让她手腕生疼,紫眸中泛起从未有过的陌生冷意,仿佛蒙上了一层冰霜,让人不寒而栗。“夏夏,或许让仙门相助,能更快找到暗渊之主的破绽。我们如今势单力薄,多一份力量总是好的。” 他的声音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与往日温润的语气判若两人,甚至带着一丝命令的意味。林夏惊愕地转头,这才发现谢无妄脖颈处有道新鲜的抓痕,三道血痕狰狞可怖,指甲形状竟与暗渊魔物如出一辙,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泛黑,显然是中了某种毒。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在与暗渊大军激战最激烈时,她分明看到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扑向谢无妄,而当她奋力击退魔物,转身却见谢无妄已安然站在完好无损的防护罩内。当时只顾着庆幸他平安无事,此刻回想,那防护罩泛起的诡异波纹,竟与暗渊右使的法术波动极为相似,甚至连颜色都一模一样。
当晚,两人在临时搭建的营帐中休整。营帐外,寒风呼啸,吹得帐篷布猎猎作响,发出 “噼啪” 的撕裂声,远处还不时传来仙门弟子巡逻的脚步声,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谢无妄背对林夏擦拭焦尾琴,每一下擦拭都带着一股狠劲,琴弦发出的嗡鸣带着诡异的韵律,每一个音符都似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仿佛在弹奏一曲死亡的乐章。林夏将混沌之心抱在怀中,感受着它平稳的温热,突然发现心口处的共生契约印记泛起刺目的红光 —— 这是契约建立以来从未有过的异变,红色光芒如血管般蔓延,从印记处向四周扩散,让她心头涌起一阵不安,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师兄,你左手的魔纹……” 她刚开口,谢无妄猛然转身,焦尾琴发出一声尖锐的声响,一道无形的音波如利刃射向烛火,营帐内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林夏本能地握紧长剑,心跳如擂鼓,黑暗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她甚至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
“你究竟是谁?” 谢无妄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来自九幽深渊,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刀,割得林夏的心生疼。“在传承之地,你为何执意独自触碰玉简?那些突然出现的混沌宗虚影,为何只对你露出悲悯之色?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有自己的目的?” 字字如刀,每一个疑问都像一根刺,扎进林夏的心里。她感觉心脏被狠狠攥住,想起突破第三转时,祭坛上的虚影确实曾对她低语:“混沌之女,宿命的齿轮早已转动。” 当时情况紧急,她无暇细想,此刻却成了刺向信任的利刃,让她百口莫辩。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营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仙门弟子举着火把围拢,火光透过帐篷布,在地上投下晃动的人影,人影被拉得很长,显得格外诡异。“二位前辈,魔渊方向出现异动!魔气翻涌,似有强大的力量在聚集!” 弟子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恐惧,颤抖的语气让紧张的气氛更加浓重。谢无妄率先冲出营帐,动作之迅速,仿佛迫不及待想要逃离这个压抑的空间,衣角扫落林夏案头的玉简。她弯腰去捡,借着微弱的月光,却见玉简背面浮现出半张暗渊令牌的图案 —— 与暗渊右使手中的令牌纹路严丝合缝。而这玉简,正是谢无妄在战斗结束后悄悄塞给她的,当时他还笑着说或许能派上用场,如今想来,却满是疑点,让她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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