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鹤岁站在公司总部大楼的顶层走廊上,手指攥着胸前崭新的员工工牌,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工牌上“黑泽助理 郑鹤岁”几个字闪着冷硬的镭射光泽,与他身上那件略显宽大的二手西装格格不入。为了这套“行头”,他跑了三家中古店,最后才挑中这件看起来较为得体的西装。
对于郑鹤岁来说,虽然这是自己成为这这家公司的“内定”人员,虽然有了正式员工的待遇,但是未来自己并不一定就在日本发展,所以并不需要一套新的战袍,糊弄糊弄就醒了,不让人挑毛病就行了。
他对着电梯冰冷的金属门板,最后一次试图捋平领带,这是领带是琴酒先生赠送的,和工作牌一起送到的,但是上面的图案却不是郑鹤岁以为的蓝色系的,反而是有点活泼的的气质,领带上面绣着带有中国元素——竹子。
穿戴在郑鹤岁的身上显得格外扎眼,毕竟和他的西装不配套,好在只要扣好外套扣子,就没有那么显眼了。
面上一片平静的郑鹤岁,脑子里却在疯狂回想着昨晚恶补的《日本职场礼仪大全》,但所有条文在想到黑泽先生的那张脸时都碎成了冰碴。
“深呼吸,郑鹤岁。这只是另一份需要高度专注和精准度的工作,就像调试设备一样。”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这口带着寒意,可以让他乱码一般的大脑重新冷静下来一样。
他走向走廊尽头的黑色实木门,指关节叩击门板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异常清晰。
“进。”门内传来的声音低沉、冰冷,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郑鹤岁推开门,一股混合着淡淡硝烟味和烟草气味的冷冽气息扑面而来,仿佛琴酒这个人一样,冷静、危险,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不住的想要听从他的指令,不敢违抗。
办公室的景象与他记忆中的别无二致:极致的简洁,近乎冷酷的实用主义。巨大的黑色办公桌,一台笔记本电脑,一叠文件。墙角的金属文件柜严丝合缝。大大的落地窗,显示着外面的车水马龙,而琴酒只要坐在那就可俯瞰城市的景色。
可惜如此霸气的一幕并没出现,他银灰色长发垂落,黑色风衣更添冷酷,目光锁定在屏幕上,手指飞快敲击键盘,发出规律而急促的嗒嗒声,是这间屋子里唯一称得上“活跃”的声音。
“琴酒先生,我是郑鹤岁,从今天起担任您的助理。”他依照礼仪微微鞠躬,双手将一份打印好的Excel工作规划表放在桌沿。
琴酒没有抬头,甚至没有停顿敲击,只是伸出一只手,用两根手指将那份规划表拨到一旁,目光未曾离开屏幕。
大约一分钟后,键盘声戛然而止。琴酒抬起头,那双绿色的眼睛像经过精密校准的扫描仪,冰冷地掠过郑鹤岁全身,让他瞬间感觉自己像被拆解分析的零件,被看透了。
“你的职责是执行,不是规划。”琴酒的声音毫无温度,“记住三点:准时、准确、闭嘴。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现在,去弄杯黑咖啡。茶水间在三楼。”
“是!琴酒先生!”郑鹤岁立刻应声,几乎是倒退着离开了办公室,直到厚重的门隔绝了那道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衬衫已被冷汗浸湿。
根据“老鼠”给的地图,他找到三楼茶水间。里面那台闪着金属冷光的意大利全自动咖啡机,按钮复杂得像战斗机的操控面板。他尝试性地按了几个键,机器毫无反应,反而发出短促的故障蜂鸣。靠,平时人多的和茶餐厅似的地方今天居然没有人在,肯定有异常。
郑鹤岁额头冒汗,他知道琴酒绝不是在享受咖啡时光,而是在测试他的效率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拖延就是失败。
情急之下,他想到了老鼠,相联系他,但是自己又没那电话。他快步返回自己以前的那个狭小的隔间工位,可惜老鼠并不在这里。
没办法,只能从抽屉里翻出那盒从国内带来的速溶黑咖啡,他熬夜备考N2的“战友”。立刻回到顶楼的茶水间,迅速冲好一杯。
端着这杯冒着热气的速溶咖啡,他再次走进琴酒的办公室,心脏怦怦直跳,想也知道琴酒先生就不可能喝这种劣质的速溶咖啡。
但是指令还是要做的,他将杯子轻轻放在桌角空处。
琴酒的目光从屏幕移向杯子,眉头瞬间蹙起,房间里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几度。他盯着杯子里那廉价的质感的咖啡,眼神锐利如刀。
“解释。”一个字,冷得能冻住空气。
郑鹤岁喉咙发干,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报告琴酒先生。三楼咖啡机操作复杂,初步判断需要阅读说明书或接受培训后才能有效使用。为避免不必要的等待时间影响您的工作效率,我使用了可即时获取的替代方案:速溶咖啡,呃,学习使用新设备的预期时间。”他下意识地用上了汇报工作的逻辑。
琴酒没有说话,只是用那种冰冷的审视目光看了他足足十秒,然后目光落回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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