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园区明面上的运营全权交给雷厉风行的王丹和心思缜密的张昭禾后，我们一行五人——我、小姚、肖龙、伤势初愈但坚持同行的任五六和老钱，开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商务车，悄然离开了南都，驶向江北市。
磐石集团的总部大楼，昔日曾象征着石天豪商业帝国的辉煌与霸道，如今却透着一股树倒猢狲散的萧瑟。
大楼依旧矗立，但进出的员工神色匆匆，少了那份趾高气扬。
林九渊接到我的电话，早已在楼下等候。
“老大，你们来了。”林九渊迎上来，脸上少了平日的嬉笑，多了些凝重，“按您的吩咐，我这边一直在查石小虎，但……有价值的线索不多。
他最后一次公开露面，是大概十天前，去提了一辆最新款的限量版跑车，兴奋得很，在车友圈里晒了好一阵。
但自那之后，就再没人确切见过他了。他常去的几个场子、住处，都找过，没人。他那个信托基金的钱还在往外流，但都是些网上消费和自动扣款，查不到具体去向。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带我们去石天豪原来的办公室看看。”
“好，这边请。”林九渊引着我们进入大楼，乘坐高管专用电梯直达顶层。
走廊里很安静，原有的保安和秘书岗位都已更换或撤走。
推开那扇厚重的实木大门，一间极度宽敞、装修奢华却透着一股冰冷暴发户气息的办公室呈现在眼前。
巨大的落地窗俯瞰着江北市景，昂贵的红木办公桌椅、博古架、真皮沙发一应俱全，甚至角落里的绿植都还保持着生机，显然日常有人维护。
一切都保持着石天豪“出事”前的样子。
“这里……收购后一直封存着，还没来得及重新整理规划。”林九渊解释道，
“里面的东西我们都没动过。”
我摆摆手：“九渊，你先去忙吧，我们自己看看。”
林九渊识趣地点头：“行，老大，有事随时叫我。” 说完便退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门。
办公室内只剩下我们五人。
空气仿佛都沉淀着石天豪残留的那种野心与阴鸷的气息。
我们没有浪费时间四处翻找普通物件。
肖龙一进门，那双变得锐利如鹰隼的眼睛就开始快速扫视整个房间的布局、气场流动，以及任何可能存在的能量残留或伪装节点。
他的目光最终锁定在那张宽大厚重的红木办公桌后方，靠近墙壁与地毯接缝处的一个极其不起眼的、看似只是装饰性木纹凸起的小点上。
肖龙嘴角勾起一抹“果然如此”的冷笑，他走到办公桌后，没有用手去摸，而是伸出脚尖，在那小点上看似随意地、却带着某种独特韵律轻轻一踢。
“咔哒……”
一声轻微的、机括启动的脆响。
紧接着，在任五六、老钱和我略带惊讶的注视下，办公桌后那排顶天立地、摆满了各种精装书籍和仿古摆件的红木书柜，悄无声息地、平稳地向左右两侧滑开，露出了后面隐藏的、与办公室奢华风格截然不同的——一扇厚重的、没有任何标识的暗灰色金属门。
门上有简单的电子密码锁，但似乎已经失效了。
老钱上前，仔细查看了一下锁具和门框缝隙，从怀中取出两根特制的细长金属探针（工具倒是很现代化），在锁眼和门缝处拨弄了几下，又侧耳倾听片刻。
“没有警报联动，锁芯结构简单，只是物理锁死。” 他低声道，随即手腕微微一用力。
“嘎吱……”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后，那扇厚重的暗门，被他生生向内推开了一条缝隙。
一股混杂着陈旧檀香、淡淡霉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极淡却令人极不舒服的腥甜气息，从门缝中飘了出来。
老钱没有贸然进入，而是先侧身，伸手在门内的墙壁上摸索了一下，很快，“啪”一声轻响，暗室内的灯光亮起——是一种昏暗的、仿佛蒙着一层血色的红光。
我们依次进入。
暗室面积不大，约莫二十来平米，陈设极其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与外面办公室的奢华形成刺眼对比。
室内光线来源是墙壁上几盏发出暗红色光芒的壁灯，将整个空间映照得一片诡异阴森。
正对门口的墙壁前，设有一个古朴的黑色木制供桌。
供桌上，黄铜香炉里积满了厚厚的香灰，旁边散落着几根未燃尽的线香。
香炉后方，供奉着一尊用一块陈旧暗红色绸布完全盖住的神像，看不清具体模样，但轮廓隐约是人形。
供桌前的地面上，只孤零零地放着一个褪色陈旧的蒲团。
空气中弥漫的，正是那股淡淡的、似乎常年累积下来的檀香味，但仔细分辨，檀香之下，似乎还潜藏着另一种更难以言喻的、仿佛铁锈与腐败花朵混合的腥甜气息，极淡，却让人头皮发麻。
肖龙一进入这暗室，脸上的冷笑就更明显了，他显然对这里的气息极为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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