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法荛反应过来,抄起桌上的算盘就朝她砸过去:“抓小偷!有贼!”
算盘珠子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响声在走廊里回荡。
顾晏辰听到动静,立刻拉开食盒夹层的烟幕弹,引线“滋滋”地冒着火星。“快走!”他拽着沈青梧的胳膊,往楼梯口跑,烟幕弹在身后炸开,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了整个走廊,挡住了追来的张法荛和瘦高个。
两人冲下楼梯,门口的黑西装还在和阿明拉扯,看到他们跑出来,立刻掏枪:“站住!”
阿明见状,抄起馄饨摊的煤炉就朝黑西装扔过去,煤块撒了一地,烫得黑西装跳着脚骂。“快撤!”阿明大喊一声,跟着沈青梧和顾晏辰冲进风雪里。
三人跑了两条街,才敢停下来喘气。沈青梧从内袋里掏出草图和隐形墨水复刻的纸,借着巷口灯笼的光展开——草图上的“苏州码头东仓库”旁边,还写着一行小字:“初七,731物资与孩童一同转运。”
“初七?”顾晏辰皱起眉,“今天是初五,只剩两天了!我们必须尽快把消息传给地下党,还要想办法阻止他们转运孩子。”
阿明靠在墙上,喘着粗气:“刚才在馄饨摊,我还听到那个黑西装说,沈敬海明天要去聚仙楼和松井一郎见面,好像是要商量转运的事。”
沈青梧把两张纸叠好,塞进怀表——她刚才趁乱把张法荛的怀表顺了出来,正好用来装重要线索。
“明天我们再来聚仙楼,”她眼神坚定,帽檐上的雪落在睫毛上,却没让她有半分退缩,“不仅要拍鸦片走私的证据,还要查清转运的具体时间和路线——那些孩子,我们必须救出来!”
风雪还在继续,可三人的脚步却比来时更坚定。
怀表在沈青梧的怀里,隔着粗布短褂,她能感受到表壳的温度,还有里面那张草图的重量——那不仅是苏州仓库的位置,更是无数孩子的生路,是刺破“狸猫计划”黑暗的第一缕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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