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骨殇:针断兽皮启新思 (关键事件:骨针缝制兽皮的局限性与挫折)
夕阳的金辉洒满聚落,屋顶的茅草像镀了一层金。阿溪兴致勃勃地捧着那团初步处理好的麻纤维回到家中的干栏平台上。她的伴侣“石矛”——一个身材高大、擅长狩猎的年轻人——正坐在火塘边,皱着眉头对付一块新剥下来的鹿皮。
石矛手里捏着一根磨制得极其精巧的骨针(注:山顶洞人等遗址出土有早期骨针)。针身细长光滑,针尖锐利,尾部还钻有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孔。他正试图将一根用动物筋腱劈开搓成的“线”,穿过皮子上用石锥刺出的小洞,把两块鹿皮缝合起来,想给即将出生的孩子做件小皮褂。
“嘶…又断了!”石矛懊恼地低吼一声。那坚韧的筋线又一次在用力拉扯时,从骨针尾部的小孔处崩断了!针孔边缘太锐利,反复摩擦拉扯下,再结实的筋线也承受不住。
“哎哟,慢点儿拽!”阿溪放下麻纤维,凑过来看,“这鹿皮也是,比上次那块野猪皮厚实多了,硬邦邦的,针都难扎透。”她看着石矛被筋线勒得发红的手指和被骨针刺破了好几处的手掌,心疼地说。
石矛烦躁地丢掉再次穿好筋线的骨针(这已经是他今晚弄断的第三根筋线了),揉着发酸的手指:“这针孔太小了!筋线又粗又涩,穿进去就磨!一用力就断!皮子也厚,扎一个洞费老鼻子劲!做个皮褂子这么难,娃生出来总不能光着吧?”他看着角落里堆着的几张柔软兔皮,叹了口气,“兔皮倒是软和,可也太薄了,不经穿啊!”
阿溪的目光落在自己那团湿润的麻纤维上,心头一动。她拿起一小撮,尝试着用指尖轻轻搓捻。那湿润的纤维在指腹的捻动下,竟然听话地旋转、绞合在一起,变成了一根比动物筋腱纤细得多、也更加柔软顺滑的“线”!
“石矛!你看这个!”阿溪兴奋地把刚搓出来的一小段麻线递过去,“试试这个!细多了,也没筋线那么涩!”
石矛将信将疑地接过那细细的、泛着微光的麻线,凑到眼前仔细看:“咦?是软和!比筋线细多了,摸着也滑溜。”他小心翼翼地捻着麻线,试图穿过骨针尾部那个细小的孔。这一次,异常顺利!细滑的麻线几乎没有阻碍地溜过了针眼!
石矛精神一振,立刻拿起骨针,尝试在鹿皮边缘刺孔、穿线。细麻线果然顺畅了许多!他小心翼翼地拉紧线,两块厚硬的鹿皮被拉拢了一些。石矛心中一喜,稍微加大了点力道……
“啪嗒!”
一声轻微的脆响!不是麻线断了!是那根精心磨制、陪伴了他许久的骨针,竟然在针孔上方一点点的位置,拦腰折断了!断裂的针尖甚至弹飞了出去!
“啊!”石矛和阿溪同时惊呼!
石矛捏着半截断针,傻眼了。阿溪看着地上那闪亮的半截针尖和石矛手中剩下的小半截针尾,陷入了沉思。麻线虽然纤细顺滑,解决了穿线和摩擦的问题,但鹿皮的坚韧厚重,依旧是骨针难以承受之重。细麻线带来的惊喜,瞬间被更坚固的骨针折断的沮丧取代了。兽皮缝纫的瓶颈,如同一堵看不见的墙,横亘在眼前。单靠改进“线”,似乎无法彻底解决“衣”的问题。一种隐隐的、想要突破的念头,开始在阿溪心中萌芽。
三、 机悟:火塘映照蛛网辉 (关键事件:原始腰机的发明灵感来源与结构原理)
夜,深沉。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猛烈地敲打着干栏式房屋的茅草屋顶,发出哗啦啦的声响。狂风从平台下呼啸穿过,带来阵阵寒意。火塘里的火焰跳跃着,成为屋内唯一的光源和热源,映照着阿溪心不在焉的脸庞。
她手里无意识地捻着麻线,眼神却飘向了火塘对面墙壁的角落。那里,一只硕大的蜘蛛正在风雨飘摇中,紧张地修补着一张被风吹破的蛛网。火光的映照下,那精巧的网格结构清晰可见:几根纵贯的主丝(经线)牢牢固定在墙角两端,蜘蛛灵巧的身体在其间穿梭,吐出的新丝(纬线)飞快地上下交织,填补着破损的空洞,编织出规则的几何图形。那网在火光跃动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
“经…纬…交织…”阿溪喃喃自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蜘蛛的动作。白天骨针折断的场景,麻线的顺滑,兽皮的厚重僵硬……这些画面在她脑海中飞快地旋转、碰撞。为什么一定要用针带着线去费力地穿透那么厚、那么硬的皮子?为什么不能像这蜘蛛一样,把“线”先固定好,然后用另一根“线”在中间来回穿?如果有很多根细细的、像麻线这样柔软的“线”并排绷紧,再用另一根线在中间横着穿来穿去……那是不是就能直接“织”出一块“皮”来?一块比兽皮更薄、更软、可以根据需要做得更大的“皮”!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划破阿溪脑海的夜空!她猛地站起身,心脏砰砰狂跳!
“石矛!快!快帮我找几根直溜的树枝!要硬的!”阿溪急切地喊道,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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