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文件夹走出制作部大楼,风比刚才更冷了。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我没有立刻拿出来看,只是把外套拉紧了些。关毅跟在我身后几步远,我们都没说话,像是都在等一个能喘口气的时刻。
可这个时刻没来。
刚走到车边,电话响了。是场地负责人打来的,声音急得变了调:“主舞台电路出问题了!整个系统跳闸,技术人员查了说是线路短路,现在没法进场布景。”
我握着手机站在原地,指尖有点凉。
“有没有可能是意外?”我问。
“不可能。”他说,“三组独立线路同时烧毁,痕迹明显是人为接线导致过载。我们现在怀疑有人蓄意破坏。”
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拨通关毅的号码。
他走过来接过电话,听了几句后脸色沉了下来。挂断后他说:“原场地至少要十二小时才能修好,还不确定会不会二次故障。演出时间不能改,我们必须换地方。”
我点点头,脑子里立刻开始过备用方案。小型剧场还在维护名单里,空间小一半,观众席也少,但至少有独立供电系统和基础音响设备。
“我去联系舞美组。”我说,“如果今晚就开始搬,六小时内能完成基本布置。”
关毅看了我一眼,点头:“我去召集技术团队,重新做流程编排。你先别想太多,先把人组织起来。”
我没动,盯着地面说:“这不是巧合。他们知道陈涛说了什么。”
他没反驳,只低声回了一句:“我知道。”
我们分头行动。我一边打电话通知各组负责人集合,一边往回走。刚进大楼,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是短信。
陌生号码发来的,没有文字,是一段语音。
我点开,里面传来变声处理过的声音,低哑得不像真人:“你赢不了的,明天不会有人听你唱歌。”
声音很短,只有十秒。听完后我手指有点抖,呼吸也乱了一瞬。我想起陈涛说“我不想让她反咬一口”,想起他放进胸前口袋的照片,想起社区中心那盏昏黄的灯。
我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塞进包底。
监控室的技术员还在加班。我敲门进去,请他帮忙查刚才那条语音的信息来源。他接过设备连接后台,说需要时间追踪IP地址,但可以先备份所有通信记录。
“麻烦你了。”我说,“这些都要留档,之后交给法务。”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你还真打算继续办?”
“为什么不?”
“换了场地,条件差这么多,观众也会减半。有人觉得不如延期。”
“我不延期。”我说,“他们越想让我停下,我越要站上去。”
说完我转身离开,走到走廊拐角才停下。靠在墙上,我慢慢蹲下来抱住膝盖。脚伤的地方隐隐作痛,走路多了就会胀。我闭上眼睛,数了十下呼吸,然后站起来,拍了拍裤子。
回到会议室时,关毅正在白板前写调整后的流程表。舞美、灯光、音响的人都到了,围在桌边讨论搬迁细节。有人提出部分装置带不过去,只能简化设计。
“那就简化。”关毅说,“我们不是靠场面吃饭的。只要麦克风还能响,音乐还能播,演出就不会停。”
我看了一圈,在白板空白处拿起笔,写下三句话:
他们怕我站上舞台。
他们不敢让我被听见。
所以我更要唱。
写完我把笔放下,对所有人说:“我知道大家很累,也知道现在很难。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场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不想躲,也不想退。你们愿意陪我一起扛吗?”
没人说话。
几秒后,音响组长先开口:“我留下。”
接着是灯光师:“我也在。”
舞美负责人叹了口气:“行吧,反正今晚也回不去了,干到天亮都一样。”
我笑了笑,眼眶有点热,但没让它流出来。
我们立刻分工。我跟着搬运组去仓库清点核心设备,把能用的全都标记出来。关毅留在会议室协调进度,每隔半小时就出来一趟,确认各环节是否顺利。
夜越来越深,楼里的灯一盏接一盏熄灭,只有我们这层还亮着。我来回跑了好几趟,腿开始发酸,脚踝处像被针扎着走。中途坐在角落休息时,关毅端了杯热水过来。
“撑得住吗?”他问。
我接过杯子暖着手:“你说过,我的声音值得被听见。现在,轮到我替它 fight back 了。”
他顿了一下,没纠正我用了英文,只说:“嗯,该反击了。”
我喝完水起身,直接去了备用舞台。那里还没完全清理好,地上堆着杂物,角落还有施工留下的工具箱。我让技术人员打开主音响系统,插上麦克风,试音。
第一句歌词出口时,整个空间安静了下来。
没有伴奏,只有清唱。是我还没公开的新歌,讲的是一个人走在黑暗里,却始终不肯低头的故事。
唱到副歌时,声音稳住了,穿透力比平时更强。站在台下的几个人都停了手里的活,抬头看着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生日裂痕未愈的母女伤请大家收藏:(m.xtyxsw.org)生日裂痕未愈的母女伤天悦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