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透过窗户，安静地流淌在满室生机盎然的灵植上。
温灵素指尖拂过般若兰发光的叶片，刚用灵力催动着它生长，晾在一旁的手机就嗡嗡振动起来。
一接通，楚厘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立刻传进耳畔：“灵素，你那边有没有什么能让人马上冷静下来，或者干脆睡死过去的东西？最好是闻一下就能见效的。”
背景音里隐约还能听到咆哮，不难猜，应是《天御传奇》的导演因为拍摄不顺而大发雷霆。
一旦接了戏，就必须完整结束，有始有终。所以楚厘需要拍完这部才能去追逐梦想。圈内不知道多少人被合同锁得牢牢的，相比之下，还是她温灵素比较自由。
“又卡戏了？”温灵素走到一丛散发着极淡甜香的“月光寐”旁边。
“何止是卡戏吖！”楚厘的眼泪几乎要唰地飙出来，“导演都快把棚顶掀了，对手戏演员不在状态，我也连着吃了三条NG，脑子现在一团乱麻，快刀都斩不断的那种，而且心跳快得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再这样下去，我今天非得炸在现场不可……”
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叮！】
【系统警告：检测到强烈焦虑与烦躁情绪波动。建议宿主尝试利用“月光寐”提取精华，辅以“凝神草”凝固定香，调制具有舒缓镇定效果的香水。小范围试用效果佳，或可开辟新收益渠道哟～】
系统的提示音总是这么及时，且充满铜臭味。
不，是前瞻性。
“试试深呼吸。”温灵素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动手采摘所需的灵植材料，“我给你调点东西，一会儿让人送过去。”
“真的？什么东西？这么快？”楚厘一连三问，声音一下充满希望。
“一点安神的小玩意，能闻的。”温灵素没多解释，利落挂断通话。
室内，各种剔透的器皿和萃取工具一应俱全。温灵素将“月光寐”的花瓣汁液以灵力萃取，接着滴入由“凝神草”提炼出的安神香液。
过程行云流水，她利用精准的掌控力让不同属性的精华完美融合。左右不过一刻钟，一小瓶流光涟漪的液体便浑然出现在手中。
它散发着一种淡雅的冷冽清香，像雪后松林，又似月下清泉，只需轻轻一嗅，便觉得心头躁火被悄然拂去，灵台都为之一清。
温灵素唤来跑腿机器人，差它将香水送去给楚厘。
两小时后，楚厘的电话再次打来，那头一片祥和，萦绕着轻柔的音乐声。
“灵素啊，你是我的神！”她声音里的兴奋如泉水溢出来，“我听了你的话，在导演快要爆发前，借着假装补妆的由头，偷偷闻了一下。真的，就一下！”
“然后一股凉气从天灵盖灌下来，我整个人忽然就冷静了，心跳不快了，脑子也清醒了。然后你猜怎么着？一条就过了！哈哈哈连导演都惊了，夸我的状态调整得快呢。”
她叽叽喳喳地说着，像只开心的小鸟雀，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喜悦。
“有效就好。”温灵素语气平淡，目光落在桌上剩余的香水瓶上。
看来，思路没错。
接下来的几天，这瓶无名香水开启了它小范围的试用之旅。
率先推出的是试用装。
一位以苛刻暴躁着称的音乐制作人，因歌手迟迟找不到感觉而在录音棚里猛摔杯子。
与他相熟的一位调香师小心翼翼地推荐了这新奇玩意。制作人将信将疑地闻了一下，满腔的火气竟奇迹般平复，难得地心平气和下来，耐心引导歌手，最终录制出超乎预期的效果。
接着，一位深陷离婚官司的女演员，在开拍前躲在化妆间垂泪。楚厘恰好路过，向她分享了自己的“秘密武器”。
女演员闻后，悲伤的情绪并未消失，却仿佛被沉淀梳理，转化成了剧中需要的破碎感，演出了一场极具感染力的哭戏，导演喊咔后，亦是久久不能回神。
效果肉眼可见。
太棒了。
虽然极其微量，作用时间不长，但它具有精准调节情绪的神奇效果，已然在娱乐圈的小范围内秘密流传。
“温灵素”、“神秘香水”和“情绪调节”成了某些人口中心照不宣的密码。
终于，这阵风吹到了时尚圈和奢侈品品牌方的耳朵里。
“喂？”
温灵素接起一通又一通的电话，并非是朋友求助，而是一个个自称是某顶级品牌总监、某古老香水世家的首席鼻子发来的合作邀约，他们语气恭敬，条件优渥得惊人。
天喔娱乐门口，也开始出现一些穿着昂贵定制套装的陌生面孔，试图以各种理由拜访或偶遇。
然而都被温灵素巧妙闪过。
某天晚上，司墨的电话找上了门，他随意地提起：“听说你最近在研究香水？另外，你是不是从我的植物园里拿走了点材料？”
他顿了顿，补充一句：“我没有对你有责怪和质问的意思。”
温灵素承认道：“对。就当给我的一点小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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