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凌抿了抿唇，向后退了一步，长到脚踝处的头发跟静电一般微微张开，贪婪地吸收着空气里充斥的黑色怨气。
看着吃掉院长脑浆的少女缓缓转过身，正对着自己的怪物小少女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月月”看着眼前的女人，这家伙身上的气息很管理人的好像......不吃了。
小怪物才不是因为自己打不过，只是今天心情好，放她一马。
司凌的视线落在小少女漆黑的眼睛，有一股恶心的视线透过那个躯体看向自己，有些熟悉，蹙起眉头，不喜欢这种被人监视的感觉。
原本自己是打算黑吃黑的。院长只有“月月”才能彻底杀掉，原本是想利用完就反水。但这家伙已经明显不是“月月”，这个怪物的躯体，被夺舍了。
司凌袖子被人轻轻拽了拽，淡淡的清草甜香味传入鼻尖。
“姐姐......”
“这个人，我，有用。”
怪物可能还不熟悉身体，肢体有些僵硬，不协调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歪了歪脑袋，努力理解人面前女人话语中的意思，脚往旁边挪了一步，将被自己挡住的院长尸体让出来。
司凌站在轮椅的一旁，推着轮椅的女人面上虽然镇定，但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看着走到自己身旁的少女，视线缓缓落在没有阻止意思的大少爷身上，才发现少年白皙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黑线爬满，缓缓让开。
“我要是毁容了，你打算怎么赔偿？”
“不会，你，适应几天，自己会消。”司凌看着黑色头发丝已经爬满少年身体，深深扎根在血肉里，没有出现排异现象，缓缓开口。
江烨嗤笑一声，越发觉得自己就是上了一条贼船，推着轮椅的少女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一些调侃：“我可是人类，离开这个地方回到社会生活，就算待在家里，这副样貌可都会给我带来不小的麻烦？你说的倒是轻巧。”
司凌抿了抿唇，短暂的无措，看着少年有些郁郁寡欢的模样，伸出左手，用指尖掐出一滴鲜血，投喂这个病弱少年，决定告诉他外面的情况：“没有社会生活，外面，已经沦陷。”
坐在轮椅上的少年一愣，心里咯噔一下，“沦陷”是什么意思？
面上却不动声色，顺从地任由少女将自己推到尸体的一旁。少女冰凉的指尖隔着病号服落在自己左手臂上，一股冰凉的寒意传入，打了一个寒战。
有些刺痛，身体里的那些头发在暴动，嘴唇有些发白、额头上满是汗珠，咬着牙关硬是没有发出声音。一股奇怪的感觉在身体里游走，暴戾充斥在心间，格外的烦躁，感觉只有新鲜滚烫的鲜血才能抚慰心情。
鼻尖处被清冽的淡香包裹，爬满血色的眸子逐渐变得清明，心跳静默一瞬，然后重如鼓点。
余光里瞥见少女清冷白皙的侧脸，靠的很近，她的呼吸声就在自己耳边。少女的发丝就垂在自己肩膀一侧，脖颈处有些痒意，小心地吞咽口水、声音格外清。
视线落在自己左手上，黑色的发丝从五指指尖处钻出，有些疼，可能是不习惯、控制不当的原因，钻出的黑色发丝都带着丝丝的血迹。
司凌看着格外紧张、呼吸放缓的少年，随口安慰一句，声音清透：“放轻松。”
黑色的发丝不断延伸而出，很快爬到院长尸体上，司凌眸子染上血色，江烨左眼于同一时间转化成血瞳，视线共享。
少女的左手不断往江烨身体里注入能量，精神力引导着自己信徒控制能力，带着他操控发丝钻入院长的尸体。
“不行......我，控制不住。”
“好难受。”江烨面色惨白，嘴里大口喘着粗气，感觉心脏被拽紧，被火焰灼烧、火辣辣的刺痛，蚂蚁啃食心脏的细密痛感传遍全身。
司凌加大释放自己的精神力，安抚少年动荡的精神海。自己也是第一次这样引导别人发掘能力，精神力释放到最大程度，能量的消耗格外大，面色苍白，暗红色的能量波动形成一个小型漩涡包裹住两人。
舒缓放松下来的少年，凭着感觉，第一次成功自我运转能量，体内出现赤色的能量丝线，缓缓流向指尖释放的发丝。
黑色发丝迅速寄生占据院长尸体，江烨清楚自己已经成功一大半，嘴角溢出虚弱的浅笑。视线集中在尸体，并没有注意到，或许也是不愿深思，多疑病态少年对身旁的少女毫不设防。
一幕幕零碎的记忆涌入大脑，嘴里猛地咳出一丝鲜血，耳朵里立刻出现嗡鸣。
眼前模糊一片......世界里只剩少女掠有些担忧的呼喊声。第一次被人在意，对象还是怪物，好像，也不算亏？
“冷静点，只要，关于投资人，信息的记忆。”司凌蹙起眉头，看着几乎昏厥的少年，明白眼前之人到底是脆弱的人类，精神海脆弱。
太多过快的吸收记忆，会对精神海造成剧烈冲击。疯涌而来的记忆会覆盖本身的记忆，导致记忆模糊，情况严重甚至会导致精神失常......是自己心急了，普通人第一次控制搜灵，能保持神志清醒便算不错，自己居然还要求他选择性查询记忆。
再次释放精神力安抚面前的少年，精神力涌入的时候，发现他的精神海对自己并不设防。主动释放精神攻击，让江烨短暂陷入昏迷，接管他的身体，查询“院长”残留的记忆。
找到自己想要的，精神体脱离少年的身体。
对外人完全不设防的精神海，正常只会出现在低能儿身上，要不就真的是善良缺心眼的孩童......等离开副本，自己还是在小信徒精神海设个结界吧。
换成其它心怀恶意的怪物，刚才的情况，可以将他轻松制成傀儡。
躺在轮椅上的少年脸色苍白，身形消瘦、劲瘦的腰肢自己单手臂就能环住，嘴唇有些干，细长的睫毛轻轻颤抖。
别开视线，对身后的小家伙开口：“杨沐，过来，治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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