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归营
肖明的心中像有烈火在燃烧。
高烈度的厮杀了都快连续进行了十余分钟了，他居然一点疲惫的感觉都没有。
就连后世那些职业拳击手进行这样强度的角斗，每回合3分钟，回合结束钟声一响，都会累得不成不成的。
已狂化到上限多时的肖明，此时脑中只想着要杀进这个可恶的聚落，杀光这些讨厌的敌人。
终于在聚落大门处，一群战士出城迎面拦住了快渐失本性的肖明。
高高的木墙投下深深的阴影，敞开的聚落大门在内外气流交汇下形成了一处风口。
寒风吹在迎出来的老战士们的头上，缕缕白发在风中凌乱。
吹在迎出来的豆蔻盾女们的长发间，轻柔的发丝迷乱了她们那清澈，闪亮，充满恐惧的眼睛。
然后这一切都在肖明脑海中沦入了无边的黑暗。
肖明黑暗中看着那一双双充满惊恐悲伤的眼睛，仿佛看见了以前那陷入孤苦，无助，绝望时弱小的自己。
他痛苦的猛的一挣，艰难的睁开了双眼，从黑暗中清醒了过来。
夜色下火堆旁，大吉恩正守在他躺着的毛毡边，惊喜的大叫道：
“小埃克森醒过来了！”。
闻讯，他的后援小队的队员们纷纷欣喜的围了上来。
肖明觉得自己头痛欲裂，浑身脱力到了连一个小指头都抬不起来的地步。
喉咙中，胸口，全身都觉得火辣辣的痛。
大小布克森兄弟将身上包满了裹伤布条的肖明慢慢扶起，让他靠坐在身边的一颗大树干上。
老艾克森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拥抱了他一下后，大声赞扬道：“不愧是伟大的狂战士，我们都以你为骄傲，什么弱化版狂战士？你就是最正宗的狂战士。你力挽狂澜，拉尔森伯爵和整个战团都在你昏迷时来看望过你了。”
小胖胡克在一旁，边嚼着一条腌青鱼，边感慨的说：“真是托你的福，拉尔森伯爵这才送来了真正的补给，看看那些布毡，伤药和食物。哈哈，给了那么多的腊肉，腌鱼，麦酒，坚果，鸡蛋，肉粥和新鲜的烤肉…”
大吉恩端了碗水过来，耐心的给肖明灌进嘴里。
小布克森则蹲在他身边，小声嘟囔着些“你应该给扛个盾女回来！”之类的怪话。
慢慢的肖明的头可以稍微转动了些。
他转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应该是一处新建在林中的营地。
远处火光最亮的帐篷应该还是拉尔森伯爵的军帐。
但火光边已不见了欢笑的人群。只有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些哀伤的歌声和伤者偶尔的呻吟哀叫声。
又缓了一阵后，老艾克森从火堆上架着的大锅里，盛了碗加了盐肉的麦粥过来，慢慢一口一口的将粥喂给肖明。
每口粥都是那么可口，肖明竟感到了一种久违的温馨。
肖明已经记不起来自己是怎么从城门口回来的，应该是狂化的副作用导致他部分失忆了。
他焦急地想问问他恢复知觉之前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可尝试了半天他还是无力的，说不出话来。
老艾克森看着小肖明热切的目光和蠕动的嘴唇，他读懂了肖明的想法，站起来开始唱起赞美狂战士的赞歌。
好吧！每个人其实都是一座孤岛！所谓的理解也不过是各自主观上误会的幻象而已。
肖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干脆的又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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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小鸟跳上枝头的鸣叫声中，肖明在鼓胀的尿意下醒了过来。
他尝试着，轻轻的站了起来，慢慢跨过仍在熟睡的队友们，穿过流淌着淡淡薄雾的林间，避开警戒的岗哨，肖明独自走到林边开始放水。
能够有能力自己起来放水的感觉真好！！
.
这个营地是沿着紧挨着战场旁的山坡林地边缘新建立起来的。
从山上林边远眺，能看到坡下昨天的战场上，那两个遗存的冲车还孤零零的停在那里。
原野上星星点点倒伏着昨日战斗三方留下的战士尸体。
一些拉尔森部的战士和随军商人属下的奴隶在战场上寻觅捡拾着。
时不时帮没死透的重伤者补下刀。
卡努森嘴里咀嚼着他心爱的小鱼干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他默默的站到肖明身旁，一同看着下面原野上尸横遍野的景色。
稍顷他向一旁吐出了嘴里的鱼刺残渣，真诚的向肖明致谢。
感谢他的狂化挽救了他和后备战团的战友，使后备战团成为了所有战团中损失最小的战团，只有十人多人伤亡。
卡努森还感谢肖明挽救了朗加部和拉尔森伯爵的命运。而他有幸与伟大的狂战士共同作战过，将是他一生的荣幸和珍贵的回忆。
肖明打断了卡努森的赞美，他急切的想询问他在兰德部大门口失忆后的情形。
而且他一定要听到真话。
肖明忘不掉梦中黑暗里那些惊恐悲伤，无助愤怒的眼睛。
他怕得知自己在狂化暴怒，失去理智下，大开杀戒把那些老弱妇孺全部残杀掉了。
他从小自诩为读书人，知道有些事看起来差别不大，但就是不可以做。做了，整个人的人生都会在这个节点，转向，滑入黑暗。再也回不了头了！
卡努森战团首领眼光复杂的看着他，组织了好一会儿语言。
“伟大的狂战士小埃克森，你本质上还是个仁慈的好人！
你把迎出来的老弱战士尽数打倒在地，你没有杀他们！”
肖明如释重负，只不过怎么没提那些盾女呀！这是什么情况？“那盾女呢？”
卡努森咧了咧嘴说“盾女?啊！你是个年轻人，大家都能理解你。你把盾女们打昏缴械后，当场挨个痛吻了她们！”
肖明难堪的笑了笑，那后来呢？
卡努森眼中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后来！哈哈！我跟你说过，狂战士狂化是要脱衣的。但没想到你会在人家城门口把全身都脱光了，就这么光身裸跑了回来。
哈哈哈，当时所有的军阵全都看呆了！你裸奔回到战团阵前，把缴获的大剑硬塞到老艾尔森的手里，拿起他的战斧，在老艾尔森感激的赞歌下，当众跳起了你自称叫斧头帮的怪舞，然后就倒地昏过去啦。”
肖明听后是真想马上再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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