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星遥在翻找圆规。他的三角板敲出“咔哒”一声,整张桌子响了两下,还是没找到那支不知去哪的圆规。
他皱了皱眉,环顾一圈,视线最后停在乔伊的桌子边。
她的圆规摆得很整齐,银灰色的金属壳在阳光下泛着柔光,像是某种好看的文具广告。
“乔伊,”他轻声问,“能借你圆规用一下吗?”
他的声音不大,很平静,但带点不易察觉的客气。
乔伊正咬着橡皮头算辅助线,听到这句话,抬起头来。她没多说话,直接把那支圆规递了过去。
指尖碰到那一瞬,她感觉他手背带着一点热,像刚跑完一圈操场。她没太在意,继续低头写草稿。
他轻声说了句“谢谢”,低头调试螺丝,额角短发在阳光下有点亮。
她看着他压在课本上的那杯珍珠奶茶,笑了笑,开玩笑地说:“下次再忘,就请我喝一杯。”
他也笑了,回了句:“那必须的。”
他的笑是那种不太外露的干净型,眼睛亮亮的,左脸颊那个小酒窝很浅,但刚好让人印象深刻。
他们声音都不大,连动作都很小,像是生怕打扰了这节安静的课。但这一幕,还是被第三排的王昭看到了。
她原本在描图,铅笔“啪”一声断了。
她抬起头,目光落在刚离开乔伊手背的那截指尖上,眼神静静的,却透着一点什么。
那天晚上,211宿舍出奇地安静。
乔伊刚洗完头,拎着脸盆回宿舍。塑料盆在门框上撞了一下,没听见平常的打招呼声。
空气里飘着蜂花洗发水的香气,淡淡的,但底下却沉着说不清的情绪。
从那天起,王昭像是在和她保持一种“无声的距离”。
早读时,她不再挨着坐;发作业本时,乔伊的那一本总被放在最外面;午饭时,王昭总是提前拉着宿舍那几位“主场女生”一起走,笑声清脆,但带点故意。
【第一次正面碰撞】
周四放学后,乔伊正好帮陈树拎着电工箱。
他们从理科楼后面绕出来,走到主干道转角时,王昭迎面走来。
她拎着一个文峰商场的购物袋,袋口露出一瓶资生堂洗面奶,旁边是刚买的新香水,瓶身在暮色里微微反光。
王昭冲他们笑了一下,语气很轻,却句句带刺:
“听说最近有人挺受欢迎的,文具被借得挺频繁的?”
“电焊侠现在也兼职送人下楼了?”
陈树脸色有点变,拎着工具箱的手微微一紧,铁片“哗啦”响了一下。
乔伊没说话,只是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臂。
她没有回嘴,但她明白——
这不是吃醋,也不是情绪。
是那种说不清的对抗。像一场看不见边界的拉锯战,关于“谁更被注意”,关于“谁才是中心”。
青春期的敌意从来不需要理由,它可能藏在作业本的边角,也可能只是因为一杯奶茶递错了人。
但她很清楚——她必须留下来。
那天晚上,乔伊坐在床上,物理作业摊在腿上,窗外的风吹动蚊帐,发出“哗啦啦”的轻响。
她看着窗户上映出的自己,觉得自己像一张还没完全显影的照片。
那个年代没有微信,没有社交软件,很多情绪都藏在小动作里——
比如换掉的值日表,消失的橡皮擦,被压低语气的问候。
她忽然想起妈妈说过的一句话:
“重点中学其实就是一个浓缩的小社会。”
她以前不信,现在信了。
【马星遥·她们像三种不同的函数】
傍晚的阳光斜斜洒进教室,尘粒在空气中慢慢打着转,落在每个人的肩膀上,也落在马星遥的眼睛里。
他撑着下巴看向前排——乔伊、张芳、王昭,刚好三个人肩并肩,像试卷上的三个函数图形,各有各的轨迹。
乔伊安静地翻着题本,动作不快,但特别专注;张芳在演算纸上写写擦擦,一点没浪费时间;王昭侧着身跟同桌说笑,偶尔转头,也总能引起几道视线偷偷追随。
三个人,像三种完全不同的节奏。
马星遥一边转着笔,一边默默想着:
要是能建个公式,把她们的“变量”全带进去,是不是就能解开这个教室的所有谜题?
但他也知道——乔伊,根本没办法建模。
她不像张芳那样逻辑清晰,也不像王昭那样自带光圈。她更像一道你看了很久、觉得会很难的题,但真正动笔后,却又发现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从不主动告诉你答案。
他记得她有个小动作。
每次看题时,她都会用食指在纸上无意识地画圈,像在确认一个坐标点。圈圈重叠,最后成了一团模糊的墨迹。可她不急,也不擦,就让它那样在那里,像一种默许。
有一次,她在物理课上指出老师的一个板书错误。
没高声强调,也没特意解释——只是举了下手,说:“老师,这个单位应该是焦耳,不是牛顿。”
她说得很平静,但马星遥那一刻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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