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这砖缝里的草。”临风指着回廊边的砖缝,竟有株嫩芽从“诗”字的刻痕里钻出来,根须顺着笔画往深处扎,“老周说这是‘文根草’,专在有字的砖石里生长,当年澜庭诗社的地砖缝里也长过,璞玉说‘文字要像草,能在石缝里开花’。”他从工具袋里掏出个小陶罐,里面是从澜庭旧址掘出的水泥残块,上面的“庭”字缺了宝盖头,恰好能与孩子们刻的“诗”字拼成“庭诗”,像两世的牵挂在砖缝里相认。
文创工坊的小周支起展台,展示着“东方水泥”系列文创:能拓字的水泥书签,嵌着老砖碎片的镇纸,刻着对联的水泥杯垫。有对年轻夫妇买下套“基石”玉佩,男款是水泥灰色的“文”字,女款是玉石白的“石”字,拼在一起是完整的“文石”,“这样我们的家,既能像水泥那样坚固,也能像文字那样温暖,就像这回廊的砖,既有硬度,也有温度。”
观测站的老教授带着地质锤来了,敲下小块“诗心砖”放在显微镜下,屏幕上的晶体结构里,竟能看见竹简书残片的纤维,与《诗脉新篇》的纸纹完全重合。“这是‘文与石的共生’。”老教授调整着焦距,“水泥的成分里有硅,而竹子的纤维里也有硅,它们早就在分子层面认亲了,难怪璞玉说‘文石本一家’。”
暮色漫进澜庭时,众人围着篝火烤年糕,年糕的甜香混着水泥的潮气漫开来。沐荷将那枚“荷”字砖嵌在回廊的转角,临风用紫斑竹做了块小木牌,上面刻着“砖载文心”,插在砖旁的泥土里时,木牌的影子与砖上的刻痕连成句“文如基石,诗若新芽”,像把两世的期盼都刻进了大地。
离开展会前,老工匠送给沐荷把他祖父传下的泥刀,刀背上刻着“泥水载文”,与璞玉拓片上的字迹如出一辙。“当年建澜庭诗社的就是我祖父。”他摩挲着刀背的刻痕,“他说水泥是‘现代的泥土’,既能盖房,也能埋诗,就像这把刀,既能砌墙,也能刻字。”
回到诗滢轩时,炭盆里的火已经弱了。沐荷将泥刀挂在传文匣旁,与青铜镜、《诗脉新篇》组成小小的“文石角”。匣底的水泥砖上,雪水渗过刻字的地方,在案上晕出“以文为石”的痕,像把整个冬天的故事都洇进了时光里。临风从包里掏出块新做的水泥砚台,是用诗韵澜庭的水泥和诗滢轩的泥土混合烧制的,砚池的形状是朵荷,磨墨时能闻到淡淡的竹香,像把两世的文脉都凝在了石里。
案头的青铜镜映着窗外的雪光,镜背的凤纹与水泥砚的荷影在光里交缠,像璞玉与碧玉在轻轻颔首。沐荷知道,东方水泥的故事才刚刚开始——那些砖上的字、缝里的芽、刀上的痕,都不是冰冷的建材,是文字的筋骨在生长,是诗的根基在夯实,是百年前的“以文为石”,终成此刻的“砖载千秋”。
晨光漫进画室时,第一缕阳光落在水泥砚上,折射出的光斑在宣纸上拼出块砖的形状,砖面的刻字里既有“东方水泥”的现代印记,又有“澜庭诗社”的古老笔锋,像把两世的风景都砌进了石里。沐荷望着那光,忽然听见水泥砚里的余温在轻轻膨胀,很沉,却比砖石更有力量,像无数个扎根的心跳,在往更深的土里去——不是要取代过去的砖石,是要让新水泥认得旧拓片,让刻刀刻得惯老故事,像那块“诗心砖”,既带着现代建材的硬,也藏着千年文字的软,永远在时光里,砌出最稳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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