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语气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国家第三警卫师团，‘铁壁’康纳西·贝斯汀上校。实力嘛…能顶两个狂化的卡萨瓦诺吧，魔导盔甲据说还是军方定制款。”
威金斯眼中的恐惧更深了。
“你说，我弄死他老爹，顺便把整个第三警卫师团打残，”维克多轻描淡写地说着灭门宣言，“费不费劲？”
威金斯疯狂点头，然后又摇头，大脑一片空白。
“是很费劲，但是不是不可能。”维克多替他说了，嘴角那抹笑容愈发恶劣，“打完估计几个月都停摆了。但要是，”他话锋一转，“我接手工厂，在贝斯汀接手之前……让那个‘铁壁’上校的火气，会对着霍恩海姆最后的合法继承者们和我，我帮你分流了……你说，这买卖是不是划算多了？”
威金斯似乎懂了，而且貌似真的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不对！“魔鬼！你简直…”威金斯惊恐得浑身哆嗦。
这是目前唯一一条路，准确来说是他指出来的唯一一条生路，而在这条路他维克多几乎没有任何损失，他得到了霍恩海姆下的几乎所有产业，而贝斯汀会优先把怒火撒在霍恩海姆身上，管家一行人会在他们清算的时候逃走。在他们火气消失之后维克多已经获得了大笔利益，后面哪怕再卖给贝斯汀家族都是一大笔足够人类生活五十年的收益。
“别着急骂。”维克多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袖口并不存在的不存在的灰尘，“还有第二个选择——我们不合作，你直接把厂给贝斯汀。不过在那之前应该会先找你清算的吧？我没记错的话，贝斯汀那老东西可没布兰德那么‘仁慈’，对付前任管家的手段…听说很喜欢把人吊在自家工厂的烟囱上风干？嗯，挺有创意。”
威金斯瘫软在地上，最后一点气力也被抽干了。他知道，他没得选。无论是被贝斯汀做成腊肉，还是抱着霍恩海姆这艘注定沉没的破船一起死，都远不如屈从于眼前这个魔王可能换来的一线生机。
“……工厂…文件…需要老爷的印章…和我的签字授权…”威金斯的声音干涩得像风干的砂纸。
“很好。”维克多满意地点头，“印章？他那半死不活的手还能按就行。文件么……”他随手打了个响指。角落里，一直当背景板的巴林矮人首领，憋着一口老血，极其不情愿地捧着一沓从霍恩海姆家族书房废墟里出的空白羊皮纸和印台走过来。德利安则像个小监工一样紧紧盯着巴林，防止他掉包或者吐口水。
维克多笑容核善：“你看，我们多专业？东西都备齐了。”
送走了签了工厂产权转让文书后如丧考妣的威金斯管家，维克多并没有立刻回城堡。他的身影如同雾气般出现在酒馆昏暗的后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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