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开下一页，开始绘制在季泽玉房间看到的据点分布图。月光移到床头柜上的相框，照片里十五岁的原主正把蛋糕扣在十岁季泽玉头上。那时的季泽玉眼神还没这么冷，湿漉漉的像只被雨淋透的幼犬。
系统光屏突然闪烁红光：【警告！季泽玉好感度波动异常】。季陌尘笔尖一顿，墨水在纸上洇开成黑色的太阳。他望向连通两个卧室的那面墙，隐约听见物体砸在墙上的闷响。
第二天清晨，管家在餐厅摆放餐具的声音惊醒了浅眠的季陌尘。他套上晨袍下楼，发现季泽玉已经坐在落地窗边吃早餐——罕见的情景。往常这个时间他要么在健身房，要么直接去学校。
阳光把季泽玉的侧脸镀成金色，他正在往吐司上涂厚厚的花生酱，旁边放着杯热可可。看到季陌尘时，他放下餐刀，金属与瓷盘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药吃了吗？"季泽玉问，语气平淡得像在问天气。他穿着校服白衬衫，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完全遮住了那些伤疤。只有季陌尘知道那件熨烫平整的衬衫下藏着多少狰狞的印记。
管家端来两份煎蛋，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和平共处的两位少爷。季陌尘注意到老人的目光在季泽玉右手停留——那里有新鲜的血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物品划伤的。
"待会我开车。"季陌尘把橙汁推到季泽玉面前，玻璃杯壁上很快凝满水珠。原着里今天季泽玉会在上学路上遭遇伏击，虽然以他的身手不会有事，但这是个刷好感的机会。
季泽玉的睫毛在阳光下几乎是透明的。他抿了口橙汁，喉结滚动时颈侧的血管微微凸起："随你。"杯沿留下半个模糊的唇印。
车库里的阿斯顿马丁还保持着原主喜欢的配置：漆黑车身，暗红内饰。季陌尘系安全带时，发现副驾座位上放着本《甜品制作大全》，书页边缘卷着，明显经常被翻阅。
"你的？"他举起书，封面上的草莓蛋糕淋着诱人的糖浆。
季泽玉夺过书塞进背包，拉链拉得太急夹住了手指。他面无表情地把受伤的手指含进嘴里，舌尖扫过渗血的伤口。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让季陌尘胃部莫名发紧。
车子驶出别墅区时，季陌尘从后视镜看到有辆银色丰田跟在后面。原着里这段是降邪组织的人在保护季泽玉，但此刻他装作不知情："系好安全带。"
季泽玉刚扣上搭扣，路口就冲出一辆逆行摩托。季陌尘急打方向盘，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尖叫。惯性让季泽玉撞向车门，季陌尘下意识伸手垫在他额前，自己的手背狠狠磕在窗框上。
"操！"季陌尘缩回手，关节处已经泛青。后视镜里那辆丰田突然加速，摩托车见状立刻拐进小巷消失不见。
季泽玉盯着季陌尘红肿的手背，表情复杂。他从背包侧袋掏出创可贴——印着卡通猫爪的那种——撕开包装的动作有些粗鲁："开个车都能受伤。"语气嫌弃，但贴创可贴的力道却轻得像羽毛。
季陌尘看着手背上的猫爪图案，忽然想起原着里提过，季泽玉每次处决叛徒后，都会去一家猫咪咖啡馆坐整个下午。他转动方向盘拐上主路，状似无意地问："放学后要不要去那家新开的甜品店？"
季泽玉正在回复手机消息，闻言指尖悬在屏幕上方。阳光透过天窗落在他发顶，照出几缕不太明显的棕色调。"你烧糊涂了？"他锁屏的声音格外响，"还是说..."美工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指间，刀片折射的光斑在季陌尘颈动脉处游移，"又在计划什么？"
季陌尘保持匀速行驶，任由那点寒光在自己喉结旁跳舞。前方校门口的学生已经注意到这辆豪车，有人举起手机拍照。他缓缓停下车，转头对上季泽玉审视的目光："计划给你过生日。"
这是临时编的谎言。原着里季泽玉的生日在冬天，而现在窗外梧桐树还挂着浓绿的叶子。但季陌尘记得系统资料提过，被收养前季泽玉从没庆祝过生日。
刀片收了回去。季泽玉推门下车时，季陌尘看见他耳朵又红了，那粒小痣藏在碎发下若隐若现。"周三别忘了。"季泽玉甩上车门，头也不回地走向教学楼。他背包侧袋露出半截猫爪创可贴包装，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季陌尘在车里坐了很久，直到上课铃响彻校园。他翻开手机备忘录，新增一条："调查甜品店"。后视镜里，那辆银色丰田停在了校门对面，车窗后闪过相机镜头的反光。
系统光屏弹出：【当前人设偏离度27%】。季陌尘摸了摸手背上的猫爪创可贴，突然很想知道季泽玉此刻在课堂上会不会也盯着同样的图案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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