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卜皓独自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星洲城的万家灯火。网络上的舆论风暴虽然暂时平息，但他知道，这仅仅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
手机震动，是郑国锋发来的加密短信：“鉴定结果已确认，明日省委常委会将正式通报。做好准备。”
短短一行字，却意味着省委层面的较量已经分出胜负。卜皓回复：“明白。专案组工作已做好最后冲刺准备。”
他走回办公桌，打开加密抽屉，取出一份薄薄的档案。这是欧雅今早秘密送来的最终调查报告摘要，里面的内容足以让整个星洲官场发生一场大地震。
报告显示，高远集团通过复杂的海外架构，在过去十年间向陈平及其关联人员输送利益超过两亿元。更关键的是，调查组已经掌握了陈平通过亲属收受王建明别墅、名画等实物的证据。
卜皓的指尖轻轻划过档案袋，眼神冷峻。这份报告一旦正式提交，就意味着与陈平集团的最终决战拉开序幕。对方绝不会坐以待毙。
他拿起座机，接通欧雅专线：“通知专案组核心成员，一小时后老地方见面。”
一小时后，市郊一处安全屋内，专案组核心成员秘密集结。除了欧雅、沈幼楚，还有省公安厅秘密派驻的三名资深干警。
“省委明天将正式通报举报信调查结果，确认为诬告。”卜皓开门见山，“这意味着我们即将收网。”
欧雅接话：“根据我们监控，陈平、王建明等人最近活动异常频繁。特别是王建明，这两天频繁接触一些有境外背景的人员。”
“他们在做最后准备。”卜皓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现在我们面临两个选择：一是立即收网，但可能有些证据链还不够完整；二是再等一等，放长线钓大鱼，但风险会更大。”
沈幼楚提出担忧：“我们监控到王建明最近在大量转移资产，部分关键证人也有被灭口的风险。如果再等，恐怕会错失良机。”
省厅来的老刑警点头附和：“特别是财务总监周明远，根据内线消息，王建明已经对他起了杀心。”
卜皓沉思片刻，问欧雅：“如果现在收网，成功率有多少？”
“七成。”欧雅坦诚道，“主要问题是陈平与王建明之间的资金往来证据还不够直接，陈平完全可以推诿不知情。”
安全屋内陷入沉默。每个人都明白，如果这次不能将陈平一举拿下，等他缓过气来，反扑将会更加凶猛。
就在这时，卜皓的加密手机响起特殊提示音。他看了一眼，神色微变：“郑书记紧急来电。”
他走到隔壁房间接听，五分钟后返回，面色凝重：“情况有变。中央纪委特别调查组已经秘密抵达省城，明天将直接介入此案。”
众人震惊。中央纪委直接介入，意味着案件已经引起最高层面的重视。
“这是好事啊！”欧雅兴奋地说。
卜皓却摇头：“双刃剑。中纪委介入固然能加大办案力度，但也意味着我们失去了对案件进程的控制权。而且...”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郑书记透露，陈平在中央也有一定关系，这次中纪委内部对是否立即收网存在分歧。”
沈幼楚敏锐地问：“您的意思是，中纪委内部可能有人会给陈平通风报信？”
“不排除这种可能。”卜皓走到白板前，画出一个简单的关系图，“所以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微妙：一方面要配合中纪委工作，另一方面要防止消息泄露导致嫌疑人逃逸或毁灭证据。”
他做出决断：“欧雅，你立即安排两组人：一组明早准时向中纪委汇报案情；另一组秘密准备，一旦发现有异常动向，立即启动紧急抓捕程序。”
“明白！”欧雅领命。
“沈幼楚，你负责技术监控，特别要盯紧陈平、王建明等人的通讯情况。一旦发现他们有潜逃迹象，立即报告。”
“是！”
布置完任务，卜皓单独留下欧雅：“有件事只能你我知道。”
欧雅神色一凛：“您说。”
“郑书记透露，陈平可能已经察觉到中纪委介入的风声。他最近频繁联系一位退休的老领导，似乎是在安排后路。”
欧雅皱眉：“您怀疑那位老领导会...”
“不，那位老领导党性很强，不会包庇他。”卜皓摇头，“我担心的是，陈平这是在制造烟雾弹，真实目的可能是其他。”
他压低声音：“我要你动用最可靠的内线，密切监视陈平的秘书和司机。如果他要跑，一定会通过这两人安排。”
“明白。我亲自负责这条线。”
离开安全屋时，已是凌晨两点。卜皓没有回家，而是让司机开车在市区漫无目的地行驶。他需要思考，在最后的决战前理清每一个细节。
车子经过市委大院时，卜皓注意到陈平办公室的灯还亮着。这么晚了，他在做什么？
“停车。”卜皓突然说。
他下车，步行走向市委大楼。值班的保安见到他，急忙起身敬礼：“卜书记，您这么晚还来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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