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脸色骤变。
“寂祭……原来如此……”
他终于明白——
命界重绘，必须有一魂化为“永恒祭心”，以维持界之恒稳。
而苏若雪，已以自身之魂，成为那唯一的“寂祭”。
轰——！
寂域深处，一声震响如同宇宙破裂。
那一瞬，所有的命魂光流都停止了流动，时间仿佛被凝固。
苏若雪的身影被那逆命痕完全吞没，天地一片黑暗。
林凡站在命魂之城的核心，双目通红，掌中命心之印疯狂跳动，似要撕裂他的血脉与灵魂。
“吞天塔——开！”
他怒喝一声，识海轰然震荡，第七层“命界浮尘”彻底解封！
无数金色符文自塔身飞出，化为旋转的命光阵。
林凡将自己心脉之力尽数注入阵中，整座命魂之城随之震颤。
“若雪，不许消散！”
他低吼，脚下的命光狂涌而上，将整片寂域都映照得金白一片。
吞天塔嗡鸣，古老的塔灵之音从中响起：
“主之命心若失衡，界将崩毁。”
“然——命祭已定，凡心不可逆。”
“我不信命。”林凡咬牙，一字一句如刀般落下，“连命渊我都能断，还会受制于所谓的寂祭？！”
轰！
他猛地一拳轰向虚空，拳势未至，命魂之城的穹顶就被震出裂纹。
那裂纹中，光与暗交错，苏若雪的魂影在其中浮现。
她的面容朦胧，却依旧温柔。
“凡哥……别动界心……”
“你闭嘴！”林凡怒喝，眼中泛出泪光。
“命要我命、天要我断、界要我舍，我全都不认！我林凡从凡界走来，走到命渊，走到寂域，从没向天低过头！”
他将命心之印狠狠按入胸口！
顿时，金光贯穿全身，血液化为流光，灵魂几乎燃烧殆尽。
“若命祭是代价，那我宁愿让命界以我为源，与你共生！”
那一刻，林凡的识海彻底崩开。
吞天塔在他背后虚影化出，九层塔身齐鸣。
第一层，吞灵；第二层，炼魂；第三层，摄命；
第四层，化界；第五层，融时；第六层，命狱；第七层，浮尘！
七层齐启，汇为一体，林凡身影彻底化入塔光之中。
无数命魂、界线、残光、魂片，被他以心念重新凝聚。
他伸手，掌中那金银交织的命心印忽然绽放出亿万光丝。
那一刻，整个寂域的黑暗被彻底撕开。
苏若雪在光中低声呢喃：“凡哥……你这是要……”
“以我命心，换你永恒。”
林凡双眸如炬，声音震彻整个界心：
“吞天塔，命转浮尘式——以心化界，以界养魂！”
光暴爆发！
吞天塔瞬间崩解为无数碎片，化作亿万道命光，洒满整个寂域。
那些光流重新组成一座宏伟的“命界浮尘阵”，将苏若雪的魂影牢牢包裹在中央。
黑色的逆命痕在光中挣扎、嘶鸣，但在林凡的命心冲击下，它开始瓦解、崩塌，化作无数碎粉，消散于寂域虚空。
寂界恢复了光明。
苏若雪的身影重新凝聚。
她抬头，泪光在眼底闪动，看着那逐渐消散的金色人影。
“凡哥……不要……”
林凡微笑，那笑意温柔得像初春的风。
“我说过，命由心生，不由天定。若这界需一心为柱，那我就是那一心。”
“你不能这样——！”苏若雪扑上前，可她的手穿过了林凡的胸膛。
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化作命光，只余一缕神识凝于心间。
“若雪，听我说——寂界的命由众生自书，不再有主，不再有锁。你……便是这新界的‘命守’。”
“那你呢？”她哭得声音颤抖。
林凡笑意淡淡，双目中光华渐散：“我就在这界里。只要众生有命，只要你还在，我就不会消失。”
“林凡——！！”苏若雪痛哭失声，灵魂几乎崩溃。
金光散尽，林凡的身影彻底化入寂界的核心。
吞天塔碎片环绕，缓缓合拢，最终在虚空中化为一颗金色的“命星”，悬浮在寂域之巅。
寂界重生。
命河再流。
光影重织出新的秩序，新的生命气息在这片曾死绝的世界中悄然萌动。
苏若雪跪在光流之下，泪流不止。
她抬起手，感受那命星的微光，轻声呢喃：
“命界既生，你便永恒。”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回音，从那命星深处传出。
“命界初生，凡心不灭。”
“当寂归源，一念复生。”
苏若雪怔住，眼眸一颤，泪中闪过光。
那声音——是林凡。
金色命星在虚空中轻轻颤动，似有一道灵魂的微光，在星中缓缓凝聚。
林凡的声音再次回荡：
“若雪，我在……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
苏若雪抬头，破涕为笑。
她轻声道：“那我就等你……等这命界完全苏醒的那一日，你再回来。”
光流缓缓闭合，命魂之城彻底稳定。
寂界迎来了新的晨光，命纪——重新书写。
远处的命星闪烁，仿佛在回应她的誓言。
“命由心生，不由天定。”
寂界，由凡心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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