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雪心头一颤：“所以，这里既是囚笼，也是源泉。”
青璃低声补充：“正因如此，天狱才可怕……若旧轨复苏，新纪元必将覆灭。”
林凡站在他们的最前方，脸色依旧苍白，但目光如火，扫视四周。
他的心底，响起吞天塔器灵低沉的声音：
“狱主……你已踏入天狱。此地无日无夜，唯有试炼。若你能以凡身承下所有囚锁，方能掌控天狱，镇压旧轨，保全新生。”
“若我失败呢？”林凡心声低问。
“失败……便与一切新轨同葬。”
林凡闭上眼，轻轻吐出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神已无半点退缩。
“那就让试炼来吧。”
轰隆——！
话音落下，脚下的锁链骤然震动。
无数符文自链条之上亮起，化作森寒的火焰。
火焰凝聚，化作一尊尊巨大的虚影。
它们模样各异，有的披甲执戟，有的背生双翼，有的面目狰狞，皆是曾经在命魂界叱咤风云的古老执罚者。
这些虚影，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志，齐齐抬头，冷冷盯向林凡。
“试炼第一关——狱卒之审。”
吞天塔器灵的声音再次响起，“凡是闯入者，必须先过狱卒关，否则永坠囚狱。”
林凡微微抬手，声音低沉：“既然如此，那便来吧！”
轰！！
虚影齐齐动身，杀机如潮扑面而来。
苏若雪与青璃下意识想要出手，却被林凡伸手拦住。
“不必。”
他的眼神坚毅如铁，“这是我作为狱主的第一关，若连这都要依靠你们，我便不配承此之名。”
话音落下，林凡脚下一踏，整个人直冲虚空，迎向那些狱卒虚影。
轰隆隆！
虚空震碎，无数锁链断裂又重生。
林凡身影在黑暗中翻腾，拳拳轰鸣，血肉震裂，却始终未曾退缩。
“吞天——命狱龙影！”
巨龙咆哮，从他背后腾起，冲入狱卒虚影群中，掀起无数碎裂。
一尊、两尊、三尊……
狱卒虚影在龙影与林凡的拳锋下不断崩碎，却又顽强重生。
苏若雪心头揪紧，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她看得清楚——林凡每一次击碎对手，自己体内的血肉便随之崩裂，几乎在以生命硬抗。
“林凡……”
青璃低声呢喃，指尖紧握成拳。
陆远与白灵更是满脸焦急，却不敢出手。
他们心底都明白，这一关唯有林凡自己能过。
“啊——！！”
林凡嘶吼，声音震荡虚空，拳意燃烧到极致。
他浑身浴血，却依旧高举双拳，硬生生将最后一尊狱卒虚影轰得粉碎！
轰！！！
随着最后一声爆响，天地骤然归于寂静。
脚下的锁链火焰熄灭，周围无数眼睛缓缓闭合。
第一关，破！
林凡跌落在锁链之上，身影摇摇欲坠，却仍旧挺直脊背。
他看向前方，只见更深处的虚空中，第二重锁链正在缓缓亮起，比第一关更加森冷，更加压抑。
“试炼……才刚刚开始。”
他喃喃低语，目光依旧如刀。
身后，苏若雪、青璃、白灵、陆远快步冲上，将他搀扶住。
他们心头皆是震撼与心疼。
“林凡，你已经做到极限了！”苏若雪忍不住哭喊。
林凡微微一笑，轻声道：“极限……不过是别人给的定义。对我来说，只有一条路——逆着走到尽头。”
说罢，他挣脱扶持，再一次，踏向那片漆黑深渊。
天狱深处，仿佛响起了低沉的轰鸣。
那不是锁链的碰撞，而是更古老的意志，在为新的狱主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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