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圣恩猛地抓住许鸮崽的手,急切地低吼道:“那你报复我,许鸮崽!你狠狠地报复我,我想要受到惩罚,随便你怎么罚!罚我一辈子都行!我做你的小鸟,小狗,小猪...什么都行!只要你还要我!只要你别再丢下我!”
许鸮崽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沉默了几秒,最终,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转过身,背对着他,朝着单元门的方向走去。
走了两步,他才停下,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过脸。
清冷声音在盛夏夜风里清晰地传来:“你先做个人。把我浴室打扫了。”
夜风卷起他单薄的衣角,他抬步继续向前,留下最后一句催促:“动作快点!”
...
上楼,开门,关门,“咔哒”一声。
许鸮崽走到床边,没开灯,直接把自己摔进被子里,拉起被子蒙住头。
几秒,或者几分钟?
顾圣恩从浴室里走出来,紧接着,是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床垫微微下陷。
许鸮崽感到那人身体从背后贴了上来,一条结实的手臂带稳稳地横过他的腰间,将他整个人圈进一个熟悉又滚烫的怀抱里。
许鸮崽的身体瞬间绷紧,又在那怀抱的熨帖下一点点软化。他后背紧贴着男人炙热胸膛,清晰地感受到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敲打在他的脊骨上。
许鸮崽闭上眼,睫毛轻颤,放任自己沉溺在黑暗里。情绪在胸腔里激荡,酸涩,不安。他悄悄将手覆在了腰间那只大手上,指尖蜷缩,轻轻抓住。
“乖乖,睡吧。我在你身边。”
...
清晨阳光还没完全爬上九楼的窗台,一阵急促到近乎砸门的敲门声就撕裂室内宁静。
“砰!砰!砰!”
许鸮崽猛地惊醒,他下意识地看向身侧,顾圣恩微微睁开眼睛,眼神还在初醒朦胧中。
许鸮崽一只手迅速按在顾圣恩肩膀上:“别动”,另一只手已经悄无声息地探向床头柜。
手机屏幕在床头柜上疯狂闪烁,只有三个字:傅颂年
许鸮崽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穿上睡衣,径直走向门口。
门锁刚拧开一道缝,一股巨大的力量就从外面猛地推了进来。
许鸮崽被推得一个趔趄,后背撞在玄关柜上。
傅颂年一身剪裁利落的深蓝色套装,站在门口,她视线瞬间扫过狭小的客厅,精准地定格在卧室门口。
那里,顾圣恩正慢条斯理地系着腰带,姿态慵懒,眼神却冰冷地和她对视,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衅般的弧度。
“他怎么在这?”傅颂年质问道。
许鸮崽站稳身体,喉咙有些发紧,用了最疏离的称呼:“傅市长,早。”
“现在不是了。”傅颂年冷冷打断。
许鸮崽抿了抿唇,那个称呼在舌尖滚了滚,终究带着涩意吐了出来:“妈...”
傅颂年没理会那声称呼,视线如刀锋般刮向卧室门口的顾圣恩:“回答我。顾圣恩怎么在这!”
“嗯。”许鸮崽应了一声,身体微微侧移,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傅颂年和卧室之间,隔断她看向顾圣恩的视线。
傅颂年猛地转头,目光如炬地落在许鸮崽脸上:“你还和他...”
许鸮崽迎着她的目光,语气平静:“是。”
“哼,” 傅颂年发出一声短促冰冷的嗤笑,向前逼近一步,强大的气场让狭小的玄关空间扭曲,“许鸮崽,你是我儿子!你看看你现在,和这种....我今天就安排人,重新调查他。他那些烂账,他所谓的‘认知障碍’鉴定...”
“妈!不要这样!” 许鸮崽低吼道。
傅颂年眼神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更深的怒火取代:“不要怎样?放任你和他厮混?看着他把你拖进泥潭?!”
女人深吸一口气,不容置疑道:“你今天就去检举他。检举他之前‘提审不到’,检举他‘认知障碍’是伪证!把他送进去,彻底了断!不然,你就没我这个妈!”
“我不去!他‘智障’问题,是我证明的。你要告,就把我们两个一起告!”许鸮崽挺直脊背,直视傅颂年,眼神充斥决绝火焰。
“你说什么?”傅颂年咬牙道。
“傅颂年!” 许鸮崽第一次直呼其名,“我认你当母亲!你让我做的,儿子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我和薛媛订婚,演一场皆大欢喜的戏,为了不影响你竞选。现在,竞选结束了,我不需要再表演了。”
许鸮崽指着门口,指尖微微颤抖:“请您,离我的私生活,远一点。我许鸮崽,靠我自己活着。不需要您‘救济’,更不需要您来安排我该爱谁,该恨谁。”
死寂。
傅颂年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精心修饰的妆容也掩盖不住此刻的震惊、难堪和被彻底忤逆的暴怒。
她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变得无比强硬的儿子,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他骨子里的东西。那不属于她精心规划的蓝图,而是来自他血脉深处,挣扎求生的孤勇野性和顽强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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