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表面上应承了下来，但李锦程心里却窝着一股火。这顿饭吃得味同嚼蜡，他对桌上的饭菜全然没了胃口。
饭后，李锦程和陈欣萍又在陈家待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回家的路上，两人坐在车上，气氛沉闷得让人窒息。
陈欣萍察觉到李锦程情绪不对，以为是不能回老家过年这事儿让他不痛快，也就没再多想。
回到家后，陈欣萍想起母亲的话，决定主动支持李锦程。于是她开始翻箱倒柜地寻找存折，可找了半天，却发现存折不翼而飞了。
家里除了自己就是李锦程，陈欣萍瞬间火冒三丈，冲进厨房大声质问：“李锦程！我的存折呢？”
李锦程手里正拿着单位过年发的福利鸡，准备剁了给陈欣萍熬汤。听到这声质问，他拿刀的手猛地一抖，他很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慢慢转过身，佯装懵懂地问道：“什么存折？”
“你还装！”陈欣萍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愤怒，“我抽屉里的存折，上面有我辛辛苦苦存的五万块钱！别跟我装糊涂！”
李锦程继续装糊涂：“我真不知道啊，你再好好找找，是不是记错地方了？”
陈欣萍气得脸都红了，大声吼道：“家里就这么大地方，能找的地方我都找遍了！家里除了我就是你，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把存折拿走了？”
李锦程瞳孔骤缩，想到被替换的七万块，他嘲讽地冷笑：“对，我是取出来了，但不都被你换成纸钱了吗，陈欣萍，你还在这儿装什么装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破事儿！”
陈欣萍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仿佛面前站着的是个陌生人：“你说什么呢？我给你换成纸钱了？你是不是疯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李锦程几步逼近她，脸上满是愤怒与不屑，“因为你养了小白脸！那天你俩在楼道里调情，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还有，那天你请假在家，我下午好心请假回来想照顾你，你倒好，根本不在家！
而且那天晚上你回来那么晚，不就是去跟他鬼混了吗？陈欣萍，你要点脸吧，你比他大了十几岁吧，你咋就下得去嘴呢！”
“李锦程！”陈欣萍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带着哭腔，“你别血口喷人！你没凭没据的，怎么能这么污蔑我！”
“我血口喷人？”李锦程怒极，一把抓起柜子上的汤碗狠狠砸向墙壁，飞溅的瓷片划破了他的手，他都没感觉到痛。
他嘶吼着：“连儿子都特么不是老子的种！老子给别人养了这么多年儿子，我特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绿毛龟！你还有脸说我污蔑你？！”
陈欣萍如遭雷击，身子晃了晃，踉跄着扶住餐桌，脸色惨白如纸：“你...你真的知道了？”
“是啊，我知道了，你很意外吗？”李锦程扯出一个狰狞的笑，眼中满是怨毒，“你以为你能藏一辈子？小伟那长相，哪儿有一点像我？难怪你一直不让他回来跟我们一起住，你就是心里有鬼，怕我发现，对吧？”
陈欣萍脸色煞白，嘴唇颤抖得厉害，想要辩解，却一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她眼中含泪愤怒地道：“李锦程，你早就知道儿子不是你的了吧？所以你才在外面找别的女人，想让她给你生儿子，对不对？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早说？”
李锦程怒极反笑，笑声中满是苦涩与愤怒：“早说？说出来你会承认吗？这么多年，我为了出人头地，在厂里累死累活，回到家还得看你脸色，像个奴才似的伺候你！你呢，背着我在外面乱搞，还把我办工作的钱换成纸钱，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陈欣萍气得浑身发颤，大声反驳道：“我没有！我根本不知道什么纸钱的事，也没有给你戴绿帽子！你凭什么这么污蔑我？我承认，儿子是我结婚前被男人骗了才有的。但自从跟你结婚后，我一心一意跟你过日子，我到底哪儿对不起你了？”
李锦程根本听不进去，他挥舞着手臂，情绪激动得近乎癫狂：“你还问哪儿对不起我？这么多年，我像条狗一样讨好你爸，讨好你，可我得到了什么？啊？我得到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把我换工作的钱换了？为什么要夺走我的希望？”
被无端冤枉，陈欣萍肺都要气炸了：“你能不能用脑子想想，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把钱换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李锦程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好处？当然是想让我办不成工作，这样就能继续拿捏我，让我一辈子在你和你爸面前抬不起头来！你不就是想让我一直被你们家踩在脚下，当你的奴才吗？”
陈欣萍愤怒到了极点，“啪”的一巴掌狠狠扇在了李锦程脸上，她感到无比绝望，声音颤抖地说：“既然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那我们明天就去离婚，我放你自由，行了吧！”
“离婚？”李锦程捂着被扇得有些麻木的脸，目光狠厉得如同恶狼，死死盯着她，“你做梦！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说离婚就离婚？陈欣萍，这辈子你都别想摆脱我！我拖都要拖死你！”
陈欣萍抬头，对上他眼中闪烁的寒光，这个瞬间，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无比陌生，或许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她踉跄着跑回房，“砰”的一声用力关上门，随后无力地蹲在地上，抱着膝盖，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李锦程盯着紧闭的卧室门，眼神复杂。他转身坐到沙发上，咬着牙，死死盯着卧室门，仿佛要把那扇门看穿。
客厅的时钟滴答作响，这让李锦程渐渐冷静下来，想到自己的计划，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走到卧室门口，他敲敲门，低声说：“萍萍，刚才是我心急了，不该冲你发火。我最近压力实在太大了，你别往心里去，行吗？”
陈欣萍背靠着门，大声喊道：“李锦程，你别再假惺惺的了！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就是个混蛋！”
李锦程敲门的手停下，他就在门口站着，过了不知道多久，他默默转身，去厨房开始剁鸡，熬汤……
一直到深夜，李锦程家的厨房还飘着一股香喷喷的鸡汤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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