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颁奖礼·水晶灯与话筒震颤
国家科技会堂的水晶灯折射出冷光，沈星河站在领奖台上，白色西装的肩线被聚光灯熨帖成锋利的剪影。他手里的“青年科学家奖”奖杯映着穹顶浮雕，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蔓延至心脏——直到前排记者席突然响起尖锐的提问：
“沈博士，听说您的暗物质研究项目多次获得匿名注资，是否方便透露投资人身份？是否存在‘金主支持’的情况？”
镁光灯瞬间如蜂群般聚集，沈星河握着奖杯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他看见提问的记者举着财经媒体的话筒，领带夹上的LOGO属于江野旗下的传媒集团——这显然是场预谋已久的刁难。
“我的研究资金来自……”
“来自他自己。”
磁性嗓音突然从嘉宾席传来，江野穿过错愕的人群，定制深蓝色西装在红毯上拖出流畅的阴影。他三步跨上领奖台，夺过沈星河手中的话筒时，指尖擦过对方手腕内侧的旧痣，那是大学时沈星河熬夜画图被钢笔划伤的痕迹。
“我是江野，”他对着话筒轻笑，眼底却没半分笑意，“刚才那位记者想问的‘金主’，应该是指我。但准确来说，”他侧头看向身边的沈星河，目光骤然温柔，“他才是我的金主。”
全场哗然。沈星河震惊地抬头，撞进江野盛满星光的眼眸里。
“七年前，我创业的第一笔启动资金，”江野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会堂，清晰得能听见水晶灯的嗡鸣，“是他瞒着所有人，把奶奶留给他的那块老上海机械表卖了。当时他说‘江野，去做你想做的事’，而我看着他手腕上多出的伤口，就发誓这辈子都要让他站在光里。”
记忆瞬间闪回——大二那年冬夜，沈星河缩在图书馆角落，把裹着手表的手帕塞进他手里。表链上还留着少年体温，而他的袖口渗出暗红血迹，是为了赶在当铺关门前跑摔的。
“所以今天，”江野转过身，手掌轻轻按在沈星河的后背，西装面料下的体温透过衬衫传来，“他站在这里，靠的是十七篇SCI论文和三次重大实验突破，与任何人无关。至于那些匿名注资——”他顿了顿，嘴角勾起霸道的弧度，“是我追着他屁股后面求来的投资资格，毕竟，给我金主花钱，是我的荣幸。”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沈星河握着奖杯的手微微颤抖。他看见江野掌心那道浅疤——那是当年他卖表路上被摩托车剐蹭的，江野知道后发了疯似的找到肇事者，自己也在拉扯中受了伤。
“江野……”他低声唤道，喉间哽咽。
江野低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傻瓜，哭什么？”他指尖偷偷勾住沈星河的小拇指，在万众瞩目下，完成一个隐秘的安抚。
记者席的闪光灯疯狂闪烁，却再也问不出任何刁钻问题。沈星河看着江野在台上从容应对，突然想起大学时他为了帮自己抢图书馆座位，和学长争执时也是这副模样——眼神凶狠，却在回头看他时瞬间软化。
▍庆功宴·威士忌与西装褶皱
庆功宴的香槟塔在水晶灯下折射出七彩光纹，沈星河被簇拥着敬酒，白色西装的领口却始终松着一颗纽扣——那是江野刚才在后台帮他解开的，说“太紧了，喘不过气”。
“沈博士真是年轻有为啊！”
“江总刚才那番话，真是羡煞旁人！”
恭维声此起彼伏，沈星河却心不在焉地寻找那个深蓝色身影。直到后腰突然被人按住，熟悉的雪松香水味混着威士忌气息将他包裹：“躲什么？”
江野的脸颊泛着酒后的潮红，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显然在角落喝了不少。他攥住沈星河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往宴会厅外走，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野，我还没……”
“没什么没，”江野回头，眼神带着醉意的执拗，“回家。”
公寓的电梯门合上时，江野突然把沈星河抵在镜面壁上。酒气混着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耳廓，指尖用力攥着他西装的下摆：“知道我为什么穿这身吗？”
沈星河看着他泛着水光的眼睛，摇头。
“你大学时说过，”江野的鼻尖蹭过他的耳垂，声音沙哑，“说我穿深蓝色西装好看。” 他顿了顿，指腹摩挲着沈星河的腰线，“毕业散伙饭那天，你也是这么说的，然后我喝多了，抱着你哭……”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大四毕业那晚，江野喝光了整瓶威士忌，红着眼圈抱着他说“别走”。当时他身上也是这股浓烈的酒气，让沈星河至今闻见威士忌就想起那个暴雨夜。
“我没哭……”江野突然辩解，像个耍赖的孩子，“我只是眼睛进沙子了。”
沈星河忍不住笑了，伸手想帮他整理歪斜的领带，却被江野抓住手腕，按在电梯壁上。“别动，”他低头，吻落在沈星河的喉结上，“让我抱抱……就抱抱。”
电梯到达顶层的提示音响起时，江野的吻已经落在他的锁骨。沈星河的白西装被揉出褶皱，他却任由对方抱着，感受着怀里人微微的颤抖——那是酒后的脆弱，也是压抑多年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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