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卫李江听到警笛声乌拉乌拉地在街道上空响起，身体下意识绷紧，眼底流露出一丝恐惧。
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不会有人发现的。
马上学校就要拆了，就算真的发现了也不会查到他身上的。
警车肯定不是来这里的……
两分钟后，好几辆警车停在学校门口，李江脸上表情彻底僵住。
东宁一间废弃已久的中专学校厕所里挖出了一具尸骨的消息很快被人发在了网上，热度不断飙升。
那个厕所年久没用，里面的东西也一直没被人清理，臭味冲天。
别说挖尸体的人了，就连周围隔的老远的围观群众都被那味道熏的受不了。
那具尸骨正是17年考上京大女生失踪的父亲，是学校男生宿舍的宿管，警方通报是被当时的门卫和女生宿舍宿管联合杀死。
原因是情感纠纷。
吃瓜网友：？？？
宿管和宿管还有门卫之间的三角恋？？
好好好，谁说长辈们保守的，这都搞上三角恋了。
当年在学校的那些学生：我靠！我就说当时他们三个看起来怪怪的吧！
李江和董琴的家人们：？？？
时隔八年，李江和董琴被抓。
因为这件事董琴老公和她离了婚，她孩子的工作也因为她的事情受到了影响，对她无比埋怨。
而李江的家人没受到他太大影响，前几年李江的妻子就发现他和别的女人有不正常的关系，和他离了婚。
孩子也讨厌他，不怎么和他来往。
但知道他被抓的消息后，他的前妻和孩子们顿时就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守着一个废弃的学校，这么多年不愿意离开了。
学校搬走，李江还在当门卫，不是为了一千来块的工资就是为了费百顺的事情不被人发现。
厕所也一直找理由和借口拖着不让人处理，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警察不仅精准地知道尸体在哪。
还知道他们是凶手，知道当年的所有事情。
就好像费百顺亲口和他们说了一样。
李江被警察带走的时候，他隐约闻到了一股腐烂和厕所结合的臭味，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他死死地盯着他，嘴巴一张一合，好像是在说：我来找你报仇了！
李江：！！！
……
东宁到京市，徐容生开车仅花了几十分钟就到了。
安静的房子里，费岳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愣愣地看着墙上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中年女人眉头微蹙，好像有什么事情放不下一样。
“妈，你听到了没，人找到了。”
人找到了，找了很多年的人突然就找到了。
她现在没有办法用言语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难过，悲伤，高兴……好像都没有，意外的平静。
好像丝毫不意外这个人早就死了，但好像又有些难过他竟然死在那种地方，还是被人杀死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的感情变了呢，好像是第一次不小心从他手机上看到了他给别人发的暧昧信息。
又或者是去找他的时候，看到了他和别人一起亲密的场景……
“扣扣……”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费岳的思绪，她整理一下杂乱的情绪，起身去开门。
“你们是？”
费岳一脸疑惑地看着门口的两人，她不认识他们。
“你是费岳吧。”容乐英说。
费岳点点头，“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容乐英把黑色塑料袋递到她面前，“这是你父亲费百顺让我给你的。”
那个男人让给她的？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费岳怀疑这两个人是骗子或者是故意搞恶作剧的。
可看着小姑娘那双干净明亮的眼睛，她又不觉得他们是骗子。
费岳迟疑几秒还是接过了袋子，袋子掀开一股难言的味道扑面而来，臭的她差点把袋子丢了出去。
“我去……这是从厕所里捡来的吗？”
容乐英一脸同情，“嗯，你爹这几年都待在厕所里，所以他身上的东西也一直在厕所里。”
“里面的东西应该是干净的，密封袋质量还挺好的。”
“……”
费岳反应了好几秒才明白他们的话，“你们是东宁警察？”
十几分钟前东宁警察才给她打电话，让她去东宁给费百顺收尸，现在就有人把遗物给她送来了。
这个效率太太快了吧。
容乐英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送东西的，你父亲委托我送过来给你的。”
“他说这里面是给你准备的学费。”
“他都死了怎么让你给的……”费岳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看他们的眼神都变了。
“……难道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你父亲的鬼魂拜托我送来的。”
容乐英歪头看着她身后，“那个很激动的阿姨是你母亲吗？”
费岳转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她看不到，容乐英和徐容生都能看到。
一个中年妇人站在费岳边上，表情有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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