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莫名其妙的收到求救,再到追着令牌碰上蚺榆,还有忽然又回到住处的师妹,温玹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总不能是他吃菌子出现幻觉了吧。
见到泽砚神色开始变得偏移,温玹心下了然,抬脚就踹了去。一声哎呦在院中响起,没有躲过第一脚的泽砚捂着腿冲到准备看戏的苍澄身后。
月光折射的玉芒让凌少顷揉眼的动作顿住,定睛看去,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
“师妹,你手里的是人骨?”
话一出,瞬间吸引住三人视线,泽砚大方的摊开手掌,把抠出来的指骨呈在苍澄跟前。
“抠出来的,那具白骨嵌在树身拿不出来,还有个三长老的宗门令牌,再多的我便没了”
泽砚想起正事,凑近苍澄耳边低语。
见得苍澄噙着的笑收敛,转身嘱咐温玹照顾好师弟妹后抛开阵法跑没影,楼兆看着大比这段日子见不到五次的苍澄师伯又火急火燎的离开,顺势勾上温玹的肩膀。
“青云掌门托师妹喊她去喝酒啦?”
“我劝你在三息内放下你的手”
“啊?嗷!大师兄你要废了我吗!”
一声哀嚎划过夜空,凌少顷抱着胳膊倚在一旁的树上看戏,胜在五宗知晓各家弟子习性,安排住处相隔甚远。
大晚上出来聚会的,也就他们了。
泽砚打了个哈欠,紧绷的精神放松,倦意不可抵挡的涌来。
“大师兄,明天大比宣布结果不用喊我,下山去玩记得喊我”
拳头飞来前,泽砚一溜烟的跑回自己房间,阵法在房门合上时亮起,隔绝开外界的噪音,温玹对上还留在院中的两人,浮尘剑刹那间出鞘。
刀光剑影,不止在擂台上。
有蚺榆的插曲,泽砚歇了去找白硕的想法,宗里的三长老被偷梁换柱多年无人发现,背后的势力不可想象。
沉心修炼的安祁不知院外刀光剑影符篆满天飞,也不知隔壁房间的师妹布阴灵阵试图入地府。
天光微亮,三人结束切磋,各自收拾起凌乱的院落。
远方的鸡鸣第三次响起,安祁拉开房门与三人撞个正着,温玹竖起手指挡在唇前,示意他不要出声。
九曲宗大比第一是板上钉钉的事,此次宣布的无非个人前十名,泽砚不去颁奖现场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
安祁迟疑的朝旁边紧闭的房门看去,心下的疑虑迟迟不得解。
或许是大比结果扬气,楚卿心情颇好的发下五袋灵石供他们去镇子里消费,淮禾站在一群长老身后,安静看着他们站上台领取他们的荣誉。
“师妹!掌门给灵石让我们去镇子里放纵!”
停在树头的雀儿被惊飞,温玹身形一顿,看着搓着手巾拉开房门的师妹单手接住飞来的灵石袋。
君子爱财,师妹尤甚。
“三师弟,注意用词”
温玹抬手扣上楼兆肩膀,唇角扬起一抹自以为友好的笑容,吓得凌少顷和安祁同时后退两步。
“大师兄,你在这磨蹭什么?趁观赛的修士还没有散场不去逛街更待何时?”
泽砚用玉簪在头顶盘起发髻,带着点点梅花的手帕胡乱塞进袖中。
轻叹在院中响起,楼兆欢呼的背影紧跟在瘦削的月白法袍少年身后,温玹不解玩心大法的两人在任何时候都能想方设法去玩。
铃澜山脚下,修士来往,五湖四海聚于一处,茶楼喧闹,说书先生讲着时兴的话本。
凌少顷驻足听了片刻,走在前方的楼兆如芒在背,脚下步子迈得更加大块。
“三师兄,你慢些”
泽砚侧身躲过拥挤的人群,三下两拐的,他们离了正面街道,浓郁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不平的石板绊得人趔趄,泽砚往前猛得迈了两大步,回头看着不显眼得阶梯,眸中闪过一丝无奈。
“师妹走路怎能如此不小心,莫非是想给我们提供乐...”
凌少顷话说一半,高束的马尾和发辫呼啦一下招呼上了脸,泽砚挪步让出身后的木桩,两三张黄符从衣袖里飞出落在地,听着声响感觉额头在隐隐做疼。
“二师兄走路悠着些”凌少顷拾起掉落的符篆,拳头朝楼兆的方向舞去。
“楼兆你给我们带哪来了!”
“诶小兄弟!打人可是不对滴!”
五人顺着声音偏头看去,坐在马扎上纳凉的短褂青年摇着蒲扇正看着他们,略显破旧的青砖泥瓦房中陆续探出五六个脑袋,听着动静的原着居民好奇的打量着闯入巷中的少年人,有的人手中还端着烧制不平整的茶盏。
“诶?大家上午好啊!我师妹饿了带她来这里找点吃食,打扰到各位不好意思哈!”
楼兆窜上前来,留下石化在原地的四人。
泽砚嘴角微抽,扯起一抹僵硬的笑,瞬步躲在温玹身后。
“小兄弟,这儿可是镇中老区,吃喝玩乐可得去外面!”
藏蓝短褂的大叔站在门口,打趣着楼兆道。五人身上的服饰在光线不足下依然带着流光,出尘的气质与周身景物格格不入,显然是大宗来此参赛的弟子。
“叔,外面人多的味道也就那样,哪有巷子里的地道”
楼兆眉眼弯弯,细碎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意气风发的少年没有宗门弟子高高在上的态度,乐呵呵的融入小巷居民中打探巷中吃食。
四人糊里糊涂的坐在支起来的木椅上,冲泡的茶水热气上涌,糊住楼兆在院中上蹿下跳的身影。
泽砚端起不规整的茶盏吹开上面漂浮的碎叶,没有灵水冲泡的茶水显得苦涩,带着茶叶烘烤后独有的柴火气。
温玹轻品过后放下茶盏,取出一粒丹药在桌下递给泽砚。
“四师弟,三师弟和你外出历练时也是这样子吗?”
温玹略显局促的坐在嘎吱作响的木椅上,院外偶有二胡拉响,泽砚探头去看旁边石桌下棋的两位老者,遭安祁一把拽回摁在木椅上。
“偶尔,很少”
以至于他忘了楼兆此前的战绩。
小巷中的烟火生活气息与巷子外是两个世界,能让楼兆找着,也是一番本事。
绽放鲜艳的芙蓉花怼在泽砚跟前,黑斗篷下,露出一双笑得干净的眼眸。
“小道长,年纪轻轻的,眼底那么忧伤是被欺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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