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的质问,句句诛心,直指核心,差不多与前面那句造反一样严厉了。
苏江河被噎得脸色铁青,此时由自嘴硬,“上面兴文,命令我等查询流窜凶犯,自然也包括稽查可疑。非常时期,自当行非常之法,这几人持假路引,行迹鬼祟,本官要将他们带回去,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
黎耀都要被气笑了,冷笑一声,随即脸色一沉,“苏百户口中的‘非常之法’就是将百姓的路引撕毁,同时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强行认定我长吉县的百姓为可疑之人?”
“还是说,苏百户认为无视朝廷章典,擅自抢夺县衙职权,甚至当街向本官的下属动手,才是苏百户所说的‘非常之法’?”
“我倒是想问问苏百户,这长吉县是朝廷的长吉县,还是你苏江河的长吉县?”
最后这句反问,声音不断拔高,足以让围观的百姓们都听到,甚至于那些坐在旁边酒楼二楼的食客们也听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他们看向城防营的目光里,无不带着鄙夷和愤怒。
属实是城防营在长吉县的名声太差了,所以此时在正气凛然的黎县丞的质问之下,周围的百姓们自动带入了自己是正义的一方,纷纷对城防营的士兵们指指点点。
只能说,这就是口碑。
苏江河气的浑身发抖,手指不断握拳,手上青筋暴起。
“黎耀,休要血口喷人。你诬陷本官,本官要向府衙,向巡察御史参你一本。”
“参本官?”
这回黎耀是真的被气笑了,一开始只是轻轻的笑,随后便是大笑,笑的苏江河头皮发麻。
“哈哈,苏江河,你倒是提醒本官了,既然苏百户要参本官,那么本官正好向府衙、向巡查御史具文详禀。一禀你城防营这些年来越权之事,不但没有很好的履行协防地方的职责,反而成为扰乱地方的祸源;二禀你城防营士卒在城内履有作奸犯科之举,虽然每次去执法都被你们阻拦,可现在县衙的罪状摞起来可不少呢。”
“三禀你苏江河今日公然对县衙之人动手,无视律法。放心,本官参你城防营之后,一定不会跑,本官就在县衙等候按察使司以及巡察御史的到来。”
苏江河一张脸被气的由紫转青再转白,他明白刚才为什么黎耀回哈哈大笑了,他讲人家参到按察使司以及巡察御史那里,这不是将自己的罪证送到巡察御史那里吗?况且这巡察御史都是文官,他们文官在面对武将指控之时,可一向团结的紧。
想明白这点,苏江河死死的盯着黎耀的脸,似乎想从黎耀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半晌后,苏江河咬着后槽牙,冷冷道:“好,好一个黎县丞。”深吸一口气,苏江河继续道:“今日是本官没有弄清楚情况,在这里向黎县丞赔罪,还请黎县丞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们这些当兵的计较。”
说罢,不等黎耀说话,转身之后一挥手,“我们走!”
城防营的援兵撤走,周围百姓们好像打了胜仗一般,欢呼庆贺。
等到城防营的士卒们消失在转角,黎耀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对着周围围观的百姓朗声道:“乡亲们,都散了吧,散了散了。”
人群散去之后,黎耀转过身看了王捕头一眼,沉身道:“把人带回县衙,王捕头你随我来,把那位胡子拉碴的也带上。”
王捕头心里一惊,黎县丞认出王二了?
此时,在离县城几十里外,一行人正向着桥头乡而去。打头的那人骑在马上,一身青衣,身姿挺拔。在他身边有一骑白衣,同样的身子挺拔,身后跟着的几名骑士,也都是魁梧之人。
这正是李逸与夏嫣然一行人,那些千户所的士兵都被李逸分配给夏破云和王二了,此时跟着他的则是那几个铁匠。
“走在这路上,就想起有一次晚上和王二哥同骑一匹马,连夜赶路去桥头乡,结果晚上看不清,我们俩不知道摔了多少次,等到桥头乡之时,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如今想来,也是挺有趣的。”
夏嫣然转头看着李逸,语气平淡,同时也带着一丝揶揄,“所以也就是在那个晚上,你认识了柳如仙?”
嗯?
李逸疑惑又尴尬的转头,看向夏嫣然一双略带笑意的眼睛,支支吾吾道:“你,你怎么知道?莫非,是,二哥与你说的?”
夏嫣然没说话,就这么看着李逸,看得李逸心里颇为心虚。可是一想,当初自己是被王二拉过去的,而且那晚也没发生什么嘛,怎么被这丫头一激,自己就心虚呢,不应该啊!
吞了吞口水,李逸理不直气不壮,朗声道:“我那是去破案的,当时桥头乡发生了一起命案,而凶手就是一个即将入品的书生。当时听说他常去楼里,所以我才去的,况且当晚真的没干什么。”
“哦?在柳如仙的床上睡了一晚上,也不算吗?”
李逸头皮发麻,怎么王二这些事情也和夏嫣然说了啊。当即,刚才还理不直气不壮的李大公子,马上解释,“当晚是着了那丫头的道了,后来想来,分明是那丫头在酒里面下了药,把我迷晕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修行王朝请大家收藏:(m.xtyxsw.org)修行王朝天悦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