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很久以前,中原大地上有个叫清溪镇的小地方。镇子不大,依山傍水,民风淳朴。镇东头住着一个姓李的老汉,大家都叫他李善人。
这李善人打娘胎里出来就没享过什么福。爹娘是普通的庄稼人,在他十几岁时就因为一场瘟疫双双离世,留下他孤零零一个人。可这老汉命苦心不苦,他没被生活打趴下,反而觉得,自己尝过苦头,就更该让别人尝点甜头。
他靠着一双勤劳的手,在镇子边上开了个小磨坊,给人磨点米面,勉强糊口。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他那颗心,却比镇上最富的王大户还要宽厚。
谁家揭不开锅了,只要找到李善人,他二话不说,就从自己那本就不多的米缸里舀出一碗米,宁可自己下一顿喝稀粥。谁家孩子生病没钱请郎中,李善人会悄悄塞给人家几个铜板,那是他攒了好久准备换新磨盘的钱。镇上那条通往外界的土路,一下雨就泥泞不堪,是李善人一个人,用了几十个清晨,一筐一筐地搬来石子,把路垫得平平整整。
他做这些事,从不图回报,也从不声张。有人谢他,他总是摆摆手,露出憨厚的笑容:“邻里邻居的,说啥谢。谁还没个难处?”
时间一长,镇上的人都打心眼里敬重他。不管男女老少,见了面都恭恭敬敬地喊一声“李善人”。这称呼,比什么金银财宝都让他觉得舒坦。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李善人从一个黑发小伙子,慢慢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的腰弯了,背驼了,曾经能扛起一袋粮食的肩膀,现在连一阵风都能吹得晃三晃。他的磨坊也老了,那头陪了他大半辈子的老黄牛,前几年也老死了。
李善人老了,干不动重活了,磨坊的生意也就停了。他无儿无女,孤身一人,日子过得愈发艰难。年轻时攒下的一点家底,都接济了别人,如今真是两手空空。他的小茅草屋四处漏风,冬天冷得像冰窖,夏天热得像蒸笼。吃的,常常是邻居们看不过去,送来的野菜糊糊。
镇上的人没忘他的好。今天东家送一碗热粥,明天西家送几个窝头。李善人心里感激,但总觉得过意不去,不愿再给大家添麻烦。他常常一个人坐在门槛上,望着远处连绵的青山,眼神里没有抱怨,只有一种平静的沧桑。
有人替他不平:“李善人一辈子做好事,怎么到老了落得这个下场?老天爷真是没眼睛!”
李善人听了,只是淡淡一笑:“我帮人,图的是自己心里舒坦,又不是为了跟老天爷做买卖。他给不给我好报,那是他的事;我做不做善事,是我的事。这辈子,我没亏欠过谁,心里踏实。”
这话传开来,人们更是敬佩他的豁达。
这一年冬天,来得特别早,也特别冷。北风像刀子一样刮,大雪下了三天三夜,整个清溪镇都被埋在了一片白茫茫之中。李善人的小茅屋更是遭了殃,房梁被积雪压得“嘎吱”作响,屋顶的茅草被风卷走了一大半,雪片直接往屋里飘。
老人蜷缩在墙角,身上盖着一床破烂不堪、根本不保暖的棉絮。他又冷又饿,连呼吸都带着白雾。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眼皮也越来越重,迷迷糊糊中,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早已过世的爹娘,正向他招手。
“也许,这辈子就该到头了。”他心里想着,意识渐渐模糊。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被冻僵的时候,忽然,一股奇异的暖流从胸口缓缓散开,流遍四肢百骸。那感觉,就像在寒冬腊月里,泡进了温水里一样舒服。他冻得发紫的脸色,竟然慢慢恢复了红润。
李善人努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不冷了!他惊奇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虽然还是瘦骨嶙峋,却有了暖意。他以为是回光返照,可这暖意却越来越实在。
他挣扎着坐起来,看向窗外。风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一缕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正好照在他破旧的屋顶上。更让他惊奇的是,屋顶上那些破洞,竟然被一层厚厚的、晶莹剔透的冰霜给封住了,严丝合缝,寒风再也吹不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李善人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茅屋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穿着朴素青布长衫的老者走了进来。这老者鹤发童颜,精神矍铄,手里拄着一根光滑的木杖,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
“老人家,身子骨还硬朗吧?”老者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像春风一样温暖人心。
李善人愣住了,这大雪封山的日子,镇上的人都不会出门,这位老者是从哪儿来的?他挣扎着想起身行礼,却被老者一把按住。
“莫动,莫动,你身子虚,好好歇着。”老者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倒出一粒龙眼大小、散发着异香的丹药,递到李善人嘴边,“来,吃了它,能暖身子。”
李善人本能地想拒绝,可那丹药一到嘴边,就化作一股清甜的暖流,自己滑进了肚子里。刹那间,他只觉得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舒张开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丹田升起。他不仅不冷不饿了,连多年的风湿腿痛、腰酸背痛,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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