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一,这样才公平。”鬼鲛踏着水面冲来,鲛肌拖在身后,在水面划出一道白色的水痕。他的体术远超常人想象,挥舞着近三米长的大刀竟毫无滞涩,每一刀都带着水流的重量,劈砍时激起的水浪如刀锋般锐利。凯的双截棍则快如星火,绿色的身影在水面腾挪,棍影与刀影碰撞的瞬间,激起的水花被两人的力量震成水雾,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
但鬼鲛显然不想拖延。在一次碰撞中,他故意卖了个破绽,让凯的双截棍磕飞鲛肌——就在凯以为有机可乘的刹那,鬼鲛双手已完成结印,查克拉如海啸般涌入水面:“水遁·水鲛弹之术!”
不是一道,而是三道!三条由水流凝聚的鲨鱼从三个方向窜出,体长近十米,鱼鳍和牙齿都由高密度查克拉构成,表面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它们在水中摆动尾鳍,速度比真正的鲨鱼快上数倍,张开的巨口带着漩涡状的吸力,连光线都被扭曲。凯躲闪不及,被中间那条鲨鱼狠狠咬住肩膀,水流构成的利齿瞬间刺入肌肉,带着他猛地扎向水下。
“噗——”凯喷出一口血水,在水中扩散开来。
鬼鲛站在水面上,单手按向波涛:“水遁·五食鲛!”
五头体型稍小的水鲨从他掌心下涌出,通体呈现深邃的墨蓝色,查克拉的波动让周围的水流都在震颤。它们不像水鲛弹那样直线冲击,而是在水下灵活地游走,形成一个五角形的包围圈。凯刚挣脱第一头鲨鱼的撕咬,第二头已从斜后方袭来,尖利的吻部撞在他的背上。他转身用双截棍砸散这头水鲨,可刚一转身,第三头又从下方窜出,狠狠撞在他的腹部。
更可怕的是,被砸散的水鲨会在查克拉的牵引下重新凝聚,伤口处的水流翻滚着,仿佛有生命在再生。五头水鲨如同永不停歇的绞肉机,在水中织成一张死亡之网,凯的动作逐渐迟滞,身上的伤口在水流中泛着血色。
“到此为止了!”凯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八门遁甲·开!”
“休门!”
“生门!”
“伤门!”
“杜门!”
“景门!”
六道查克拉如同火山般从他体内爆发,每开启一门,周身的气流便剧烈一分。当景门开启的刹那,绿色的查克拉流如同实质的火焰,在他体表熊熊燃烧,将周围的水流硬生生逼退数米,形成一个真空的领域。水下的五食鲛在接触到这股查克拉的瞬间,如同冰雪遇火般消融,连一丝水汽都没留下。
查克拉光柱冲天而起,贯穿云层,将整片水域照得如同白昼。光柱周围的水流被这股力量撕裂,露出干涸的河床,那些尚未被完全淹没的戈壁岩石在查克拉的冲击下崩裂、粉碎。
“朝孔雀!”
凯的身影在光柱中消失,下一秒已出现在鬼鲛面前。他的拳头以超越音速的速度击出,每一拳都与空气摩擦产生金色的火焰,拳风形成的冲击波如同实质的利刃,在水面上划出一道道沟壑。火焰在他身后拖出长长的尾迹,随着拳头的挥舞在空中绽放,真如孔雀开屏般绚烂,却带着焚尽一切的高温。
被拳风扫过的水面瞬间蒸发,化作白色的蒸汽升腾而起,原本覆盖数平方公里的水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露出底下湿漉漉的岩层。鬼鲛被这连绵不绝的拳影笼罩,身上的水分被高温蒸腾,皮肤开始焦黑,连鲛肌都发出痛苦的嗡鸣——那片由他一手造就的汪洋,竟在这体术的烈焰中,彻底消失无踪。
空气还在为“朝孔雀”的余威震颤。金色的火焰残影尚未完全消散,拳风撕裂水流的轰鸣仍在戈壁上空回荡,而干柿鬼鲛的身躯已如断了线的风筝,从蒸腾的水汽中坠落。
他的下落轨迹带着一种沉重的、不可逆的颓势。曾经能掀起滔天巨浪的身躯,此刻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量,四肢无力地垂落,墨绿色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遮住了半睁的眼睛。那双眼眸里再无先前的狂傲与怒意,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败,仿佛连聚焦的力气都已耗尽。鲛肌从他松弛的手中脱落,庞大的刀身在空中翻转,刀背上的倒刺划过空气,发出最后一声沉闷的呜咽,随即“哐当”一声砸在刚露出水面的岩石上,激起一串火星。
坠落的过程被拉得格外漫长。每一寸下降,都像是在剥离他最后残存的生气。皮肤上焦黑的痕迹在阳光下格外刺眼,那是“朝孔雀”高温灼烧的证明,连查克拉凝聚的水分都被蒸发得干干净净,露出底下干瘪的肌理。他的嘴唇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阵破碎的气音,最终被喉咙里涌上的血沫堵住。
“噗——”
躯体重重砸在龟裂的地面上。不是柔软的水流,而是坚硬、滚烫的岩石。撞击的力道让他的身体猛地一震,骨骼发出一声细微的脆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了。他侧躺着,右手徒劳地向前伸了伸,像是想抓住什么,最终却无力地垂落,指尖在沙砾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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