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他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南宫雄：“我需要时间……消化一下。”平时沉着冷静的兰天赐心里一片慌乱。
南宫雄点头，眼中带着理解：“应该的。天赐，我知道这一切对你来说太突然。但请你相信，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我会弥我，用我的一切去弥补对你和你母亲的亏欠。”
他顿了顿，声音放缓，带着一丝恳切：“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愿不愿意……认我这个父亲？”
兰天赐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他鬓边不知何时增添的白发，心中五味杂陈。
恨吗？似乎谈不上，因为过去的二十多年，他并不知道这个父亲的存在。
怨吗？或许有一点，为了母亲所受的苦。但更多的，是一种突如其来的茫然和不知所措。
“我……”兰天赐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南宫雄的眼神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没关系，我等得起。无论你是否认我，你都是我的儿子，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他走回自己的座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向兰天赐：“这里面有一些钱，不多，你先拿着。我知道你一向独立，但这是我作为父亲的一点心意。以后，你的学费，生活，我会全部负责。”
兰天赐看着那张卡，没有伸手去接。
“南宫先生，”他开口，称呼依旧疏离，“谢谢您的坦诚。但现在，我只想静一静。”
南宫雄理解地点点头：“好。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兰天赐站起身，深深地看了南宫雄一眼，转身离开了书房。
南宫雄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久久没有动弹。书房的门轻轻合上，隔绝了两个世界。他拿起那杯兰天赐没有碰过的温水，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心底。
儿子……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儿子。
可这认亲之路，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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