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皇极殿。
捷报入殿,如同春雷炸响,驱散了多日来笼罩在帝国上空的阴霾与凝重。
“陛下!武安君白起、云州都督孟珙联名八百里加急捷报!我军已于昨日酉时,全面攻克大周北境门户——血月关!守将耶律牧野力战殉国,其麾下二十万大军除少数溃散投降外,主力尽丧!现白起、孟珙两位将军正整顿兵马,清理关城,并已派出先锋,向南扫荡残余周军,兵锋直指大周北境腹地!”
当曹正淳用激动到微微发颤的声音,高声诵读完来自血月关的详细捷报后,偌大的殿宇内,先是一片短暂的、近乎窒息的寂静,随即爆发出热烈的呼喊。
萧照渊端坐龙椅之上,一向沉静的面容此刻也难掩激动之色,嘴角带着抑制不住的笑容。殿内,萧何、郭嘉、房玄龄等重臣,以及其他勋贵,皆面露喜色,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好!好!好!”萧照渊连道三声好,猛地站起,快步走到悬挂的巨大疆域图前,手中重重点在刚刚被标注的血月关位置,“白起、孟珙,真乃国之柱石!不负朕望!”
萧何抚须长笑:“陛下,此战意义非凡!不仅一举歼灭了耶律牧野二十万大军,彻底解除了北线之威胁,更砸碎了大周经营多年的北境锁钥!从此,我大秦铁骑可由此长驱直入,威胁大周北部诸州,其京都亦在我兵锋遥指之下!”
郭嘉眼中精光闪烁,接口道:“更重要的是战略态势的彻底扭转!周帝原本策划三线牵制,奇袭灵州之局。如今,灵州方面,耶律华两攻江城失利,损兵折将,被龙骧营牢牢拖在灵江两岸,进退维谷;黑水关方向,周太子姬昊几番试探,皆被卫青将军为拦,难取成效;而西线李靖将军与白玉生对峙,本就未落下风;如今,大周更是北境洞开,整个局势攻守易型了。”
贾诩阴柔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快意:“周帝之布局,已破其二。其隐秘后手南诏,如今正被常遇春搅得天翻地覆,非但不能成为助力,反成其累赘。血月关丢失,其朝野必将震动,军心民心必将大乱!”
魏征振奋道:“陛下,此乃天赐良机!敌之漏洞已现,正是我大秦反守为攻,一举奠定胜势之时!”
房玄龄迅速补充道:“当务之急,是趁大周北境空虚,人心惶惶之际,令白起、孟珙两部稳扎稳打,逐步向南推进,占领要地,建立前沿据点,将战火烧到大周境内!同时,令灵州武王、尉迟燎原配合玉州文王,伺机渡江反击,进一步压迫耶律华一部!卫青、李靖二位将军,亦可相机采取更积极的行动!南疆则督促穆远山尽快解决百越,与常遇春汇合,搅乱南诏,斩断周帝最后指望!”
殿内众臣你一言我一语,气氛热烈,仿佛已经看到了大周在这连环打击下节节败退、乃至最终崩解的画面。反客为主,一举颠覆,似乎已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萧照渊听着众人的议论,手指轻轻捻着,显然也在飞速思考着下一步的全局战略。血月关的胜利,确实是一剂强心针,打开了前所未有的战略局面。
然而,就在这满廷兴奋、雄心勃勃地规划着如何‘反客为主’、‘一举颠覆’大周之际——
“报——!!!八百里红翎鹰加急!延州急报!!!”
一声凄厉急促的通传,如同冰水浇头,瞬间让皇极殿内火热气氛降至冰点!一名兵部官员,几乎是从宫门外连滚带爬进来,扑倒在御阶之下,高举一封密封的铜管,声音因极度的惊恐而变形。
“陛下!延州...延州告急!‘楼兰’、‘乌孙’、‘月氏’等西域联盟,集结骑兵超过十万,伙同边塞流窜的‘沙暴’、‘秃鹫’等数股马贼势力,突然大举袭击我延州各地!正在境内烧杀抢掠,四处流窜!延州守军兵力薄弱,难以抵挡,如今只能固守‘落日’等数个大城,请求朝廷火速发兵救援!迟则..迟则延州危矣!”
“什么?!”
“西域联盟?马贼?十万骑兵?!”
殿内瞬间哗然!刚刚还沉浸在北线胜利喜悦中的众臣,脸色骤变,惊骇莫名。延州若失,不仅西域商路断绝,帝国西部腹地将直接暴露在胡骑的铁蹄之下,更可怕的是,若西域势力与大周形成东西夹击之势...后果不堪设想!
萧照渊脸上的喜色瞬间凝固,化为一片铁青。他一步跨到御阶边缘,几乎是夺过那封急报,迅速拆开阅览。越看,他的脸色越是阴沉,眼中怒火与寒意交织。
“好!好一个趁火打劫!”萧照渊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朕与大周血战,这些西域蛮子和马贼,倒是会挑时候!”
因血月关大捷而打开的、似乎通往彻底胜利的大门,突然被来自西方的这股恶风,狠狠吹上了一道沉重的铁闸!
萧照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走回龙椅,缓缓坐下,目光扫过殿中每一位重臣。
“看来,周帝的家底,比朕想象的还要厚,手段也更阴毒。”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山雨欲来的肃杀,“西域虽在大楚时期就时有寇边,但如此大规模,有组织的入侵,背后必然有大周的煽动、支持,就像他们在百越、在南诏一样。他这是想用四面烽火,拖垮我大秦。”
“陛下!”房玄龄率先出列,声音沉稳,“延州断不可失!必须立刻派兵救援!但,白起将军新胜之师,正当用武之时,是否回调?”
“不可!”郭嘉断然道,“北线战机稍纵即逝!若回调白起军团,这血月关白破,大周北境压力骤减,其可从容调兵增援!此正中周帝下怀!”
“可如今国内各地驻军皆有防务,只有周瑜一部水军,也难以支援延州。”
贾诩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西域联军虽众,但多为乌合之众,马贼更是只知劫掠,不通战阵。只需一员悍将,领数万精锐,依托延州各城,足以稳住局势。”
萧照渊闭目沉思,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殿内再次陷入寂静,只有那封来自延州的染血急报,静静躺在御案上,无声地诉说着西境的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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