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屈堡垒的核心区域,并非想象中的机械构造或能量阵列,而是一片浩瀚的、由无数燃烧着战意的灵魂光点构成的意识空间。
空间的中央,悬浮着一座巨大无比、形似鼎炉的**暗金色熔炉**。
炉壁之上,雕刻着无数征战、牺牲、守护的浮雕,炉内没有火焰,却燃烧着一种更加炽烈、更加纯粹的东西——**不屈的集体意志**!
这便是“军团意志熔炉”,上一纪元护道军团最终力量的凝聚与传承之地。
炉内燃烧的,是无数战死英灵最后的信念、勇气、牺牲精神与对“存在”的无限眷恋所化的不灭薪火!
仅仅是靠近,秦墨就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战栗,那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源自本能的敬畏与共鸣。
他眉心的心灯之火仿佛受到了召唤,跳动得更加剧烈,与那熔炉中的意志薪火产生了微妙的呼应。
“熔炉之力,乃英灵意志之极尽升华,可淬炼神魂,重燃道基,亦能焚尽万物,同化意识。”将军英灵的声音在秦墨意识中响起,无比凝重,“以你如今状态,进入其中,需承受意志剥离、记忆冲刷、乃至存在被同化为集体意志一部分的恐怖风险。但若成功……你不仅能暂时恢复力量,更可引动一丝军团战意加持,获得短暂抗衡强敌之力。”
“如何选择,在你。”
秦墨看着那燃烧着无尽意志的熔炉,感受着外面隐约传来的、英灵壁垒被攻击的剧烈震荡,以及紫眸尊者那越来越近的冰冷杀意。他没有丝毫犹豫。
“前辈,送我进去。”他的意识传递出坚定的波动,“纵被同化,亦好过坐视希望断绝。”
“善。”将军英灵不再多言,虚幻的手臂一挥,一股力量托着秦墨残破的身躯,直接投入了那暗金色的意志熔炉之中!
轰——!!!
在进入熔炉的刹那,秦墨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被投入了沸腾的意志海洋!无数英灵的记忆碎片、战斗经验、喜怒哀乐、以及对“存在”的执着呐喊,如同亿万把烧红的利刃,疯狂地切割、冲刷着他的意识!
痛苦!难以形容的痛苦!远比肉身崩坏、道基碎裂更加可怕的痛苦!那是存在根本被动摇的痛苦!
他看到了无数战士在星空下与寂灭兽血战至最后一刻,看到了堡垒在绝望中升起最后的防护罩,看到了守灯人“烬”在纪元终末那悲怆而无奈的眼神……无数的牺牲,无数的失败,无数的遗憾与不甘,如同沉重的枷锁,要将他的个人意志彻底拖入这集体的悲壮之中,融为一体,成为那不屈战意的一部分,失去自我。
“不……我是秦墨……”
“我来自地球……”
“我走过混沌海,点亮心灯,守护文明……”
“我的道,是万象归流,是过程即是意义……”
“我选择……**存在**!”
在意识即将被彻底同化、消散的最后一刻,秦墨道心深处那最本源的意志再次爆发!眉心的心灯之火虽然在意志的冲刷下明灭不定,却始终未曾熄灭,反而在极致的压力下,与那熔炉中的军团意志产生了某种奇异的**融合**!
心灯,是此纪元万灵心灵之光的凝聚,代表着“生”的希望与未来。
军团意志,是上一纪元英灵战魂的执念,承载着“战”的不屈与过去。
两者本质相近,皆为对“虚无”的反抗,只是表现形式不同!
此刻,在秦墨这个当代“护灯人”的桥梁作用下,两种跨越了宇宙轮回的“存在”意志,开始交汇、共鸣!
心灯之火的温暖与希望,中和了军团意志中过于极端的悲壮与惨烈;而军团意志那百战余生的坚韧与纯粹,则补全了心灯之火在残酷现实面前的某些不足。
秦墨那即将破碎的意识,在这新旧两种意志的滋养与淬炼下,开始以惊人的速度重组、壮大!他的道基在意志之火的焚烧下,杂质被炼去,裂痕被弥合,变得更加纯粹、更加坚韧!龙神本源气血也被彻底激发,与他的肉身完美融合!
更重要的是,他对“存在”的理解,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存在,不仅仅是个人的选择与过程,更是一种传承,一种责任,是跨越时空、连接过去与未来的**薪火相传**!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秦墨猛地睁开了双眼!
眸中不再是混沌,也不是心灯的温暖,而是燃烧着一种金红色的、如同熔岩般炽烈的**战意之火**!他周身伤势尽复,气息不仅完全恢复,更是冲破了他之前的巅峰,达到了归真中期圆满,距离后期仅有一步之遥!一股磅礴、惨烈、却又带着新生希望的**军团战意**如同实质的光环,笼罩在他周身!
他成功扛住了意志熔炼,并完成了薪火相传的融合!
“感觉如何?”将军英灵的身影出现在熔炉旁,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
“前所未有的好!”秦墨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力量以及那股与心灯相辅相成的军团战意,“多谢前辈,多谢……诸位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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