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白炽灯滋滋闪着电流，在秦宇眼前织成一张刺目的光网。他手腕被手铐磨得生疼，金属的凉意顺着皮肤渗进骨子里，每一次轻微的挣扎都让伤口传来细密的刺痛。对面的警察又重重拍了下桌子，震得桌上的烟灰缸里的烟头都跟着跳了跳，烟灰簌簌落在摊开的文件上：“最后问一次，那些被抢的数据藏哪儿了？”
秦宇喉咙干得像吞了把沙子，舌面黏着开裂的死皮，他舔了舔嘴唇，血腥味在舌尖蔓延。这已经是第七次审讯，日光灯管每一次的闪烁都像是在倒计时，每一次问答都像钝刀子割肉。“我说了，晨星生物栽赃……” 话没说完，就被警察嗤笑打断。
“栽赃？证据呢？” 警察晃了晃手里的照片，正是秦宇寄快递时被偷拍的背影，画面边缘还带着扭曲的像素锯齿，“监控、人证俱全，你还狡辩？”
秦宇死死盯着那张照片，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指甲缝里还嵌着上次搏斗时残留的泥土。他眼前突然闪过囡囡哭红的小脸，还有林夏挡在他身前时决绝的眼神，发丝凌乱地粘在泛着泪光的脸颊上。他猛地往前一挣，手铐哗啦作响，金属碰撞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你们去查晨星生物的实验室！那里有非法人体实验的证据！”
“呵，编故事倒是一套套的。” 警察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椅脚刮擦地面的声音像指甲划过黑板，“再不说实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罢，他转身走出审讯室，铁门重重关上的瞬间，锁舌咬合的咔嗒声让秦宇感觉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
与此同时，苏瑶的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击，眼睛死死盯着电脑屏幕，屏幕蓝光映得她眼底的血丝愈发狰狞，像是爬满蛛网的瓷瓶。她面前的桌子上堆满了空咖啡杯，最上面那杯的咖啡渍都已经干涸结块，在杯壁上形成诡异的褐色纹路。“一定要找到漏洞，一定要……” 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沙哑的声线里还夹杂着连续熬夜的疲惫。
突然，电脑屏幕上跳出一串代码，绿色的字符在黑色背景上跳动，像毒蛇吐信。她的瞳孔猛地收缩，身体前倾时带翻了旁边的水杯，冷水泼在大腿上也浑然不觉。“有了！” 她一把抓起对讲机，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喉结紧张地上下滚动，“陈刚，我黑进了警局的监控系统，秦宇在 B 区审讯室！但他们设置了电子围栏，咱们得想办法解除！”
陈刚正躲在警局对面的巷子里，头顶的路灯忽明忽暗，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在墙面上扭曲成不规则的形状。他握紧拳头，手臂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绷带下渗出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像一条蜿蜒的小蛇。“你先想办法定位电子围栏的总控，我联系兄弟们准备行动。” 说话时，他下意识地用没受伤的手按了按腰间的匕首，金属刀柄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深夜的警局像头蛰伏的巨兽，四周静得可怕，只有巡逻警察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脚步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像极了死神的鼓点。苏瑶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眉骨滑进眼睛，蛰得眼球发疼。她咬着嘴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指甲敲击键帽的声音越来越急。“找到了！总控在地下一层的配电室！” 她对着对讲机喊道，声音里却带着担忧，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但那里有红外线警报和武装守卫，不好闯。”
陈刚摸了摸腰间的匕首，深吸一口气，冷空气灌进肺里像吞了块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眼神变得凶狠：“我去。你继续盯着，有情况随时通知我。” 说完，他猫着腰，像只黑豹般潜入了阴影中，破旧的外套下摆扫过墙角的碎石，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警局地下一层的配电室门前，两个守卫正靠着墙闲聊，腰间的枪套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金属扣的反光时不时晃过陈刚的眼睛。陈刚躲在拐角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他甚至能听到自己颈动脉的搏动声。他捡起一块石子，朝着远处的管道扔去，“哐当” 一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响亮。
“什么动静？” 一个守卫端起枪，保险栓拉动的声音清晰可闻，枪口警惕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晃动。陈刚趁机从背后接近另一个守卫，猛地捂住他的嘴，匕首抵在他脖子上，刀刃贴着皮肤的寒意让守卫浑身僵硬：“别出声，不然要你命！”
守卫吓得浑身发抖，喉结在匕首下滚动，发出呜咽般的声音，连连点头。陈刚迅速打晕他，然后朝着另一个守卫追去。昏暗的走廊里，两人展开了激烈的追逐，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混合着粗重的喘息声。陈刚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守卫扑倒在地，两人在地上扭打起来，手肘磕在地面的声音闷响不断。
陈刚被守卫打中一拳，嘴角瞬间渗出鲜血，血腥味在口腔里散开。但他咬着牙，猛地一翻身，将守卫压在身下，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每一次击打都带着愤怒与焦急。直到守卫彻底没了动静，他才喘着粗气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血迹在手掌上晕开，朝着配电室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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