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嬷嬷脸色一僵。
她没料到,跟前这乡下丫头言辞如此刁钻,听似理论,实则竟敢暗讽自个才是那个不懂分寸的人!
心头火起,面色瞬间黑了下来。
一旁程嬷嬷见状,生怕身侧人惹恼主人家,闹得不愉快,连忙笑着岔开话题,说起灶火大小、菜肴咸淡,将屋内眼见着沉郁下来的气息灭在了摇篮。
不过是一群萍水相逢的过客,宋小麦虽对那黑脸嬷嬷不满,却也懒得再跟这等眼高于顶的人多费口舌,彻底无视了去。
她见厨房里也没甚自己帮的上的,便出了厨房来到前院,等候家里散学的几个孩子。
西屋里时不时传出小弟春生咯咯笑声,还伴着姜氏的温软细语。
宋小麦心中纳罕,这姜氏,何以这般喜欢孩子?
若做常人,便是再喜欢幼童,这也超出了对别人家幼童的喜爱范畴。
这份耐心和亲昵...不知道的,还当是她自家子侄。
不应该啊...
虽说,圆鼓鼓的小弟确实长得喜人,跟年画里蹦出的福娃似的...
宋小麦一怔,难不成自己想多了,对方真只是对小弟有眼缘...
也罢,只要对方对小弟没什么歹意,随她如何。
念此,她甩开脑中疑虑,正欲回屋,忽闻外面传来一阵少年清越的说笑声,眉眼不由柔和下来。
自村学设立,宋家三兄弟因为起步早于村中其他小童,基础扎实,陈青山便分了两个班,一个启蒙班,一个进阶班。
目前为止,进阶班只有宋家兄弟三人。
因与蒙童所学不同,三人每日都会比这些孩子晚下学半个时辰。
秋日以后,天越来越短,前段时间归家还能瞧见落日,这些日子便是踏月而归了。
好在就在村内,天黑而归也无甚大碍。
三个半大少年带着一身墨香,并肩走进院子。
宋修远被宋冬生兄弟俩夹在中间,嘴角噙着安静笑意,正微微侧头听三哥宋秋生讲话。
就在这时,西屋房门“吱呀”一声轻响,姜氏牵着玩的脸蛋红扑扑的小春生走了出来,恰与归家的宋家兄弟三个打了照面。
姜素的目光原本含笑落在宋春生身上,刚才在屋里时,小家伙听到院外动静,便一刻也等不了,就要出来迎接几位兄长。
她还心里好一阵感叹这宋家兄妹几个手足情深,结果,当她随意一眼看到那踩月归来的三个少年后,却在触及宋修远面容的刹那,整个人如遭雷击,猛地僵在原地!
几乎一瞬间,姜氏面上血色尽褪,瞳孔骤然一缩。
跟在后面不知所以的凝霜,还未发觉夫人的异状便瞧着对方身子忽的重心不稳,微微朝后倒来,忙急声:“夫人,小心!”
话音落下,拂雪已经上前一步稳稳扶住了对方。
“我...我没事...”
姜氏声音干哑,及时打住丫鬟的关切之语,不欲惊扰她人。
然看似平静的她,指尖因无意识的用力,深深叩进了稳稳搀着她的拂雪手臂。
那名一直以来,都沉默寡言的婢女拂雪,手臂传来的刺痛却并未让她生有丝毫异色,反一双忽而清利的眸子随着主子看向了远处...落在那个容貌与另外两个少年大不相同的孩童身上...
那孩子约莫七岁年纪,穿着干净的细布衣裳,身形虽单薄,但背脊挺的笔直,腰间挎着一个模样迥异的书袋,侧脸在院里升起的烛火下,显得格外清秀。
目光早已锁定宋修远的姜氏,看着看着,心口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一阵尖锐的酸楚毫无预兆的席卷而来,视线瞬间就模糊了,眼泪不受控制地一涌而出...
为什么...
为什么看到这个素未谋面的乡下孩子,她会如此想哭?
那眉宇间...那神态间...为何会有一种莫名的...让她神魂俱颤的熟悉感...
“夫人?您怎么了?”
凝霜见状,吓了一跳,连忙上前。
姜氏慌忙用帕子拭泪,强压下心头骇浪,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没...没什么,许...许是夜风迷了眼。”
被她牵着的宋小六,早已脱了她手,像只欢快的小牛犊,朝几位兄长呼啦啦的跑去,小嘴里兴奋的喊着:“二哥!三哥!五哥!”
本也注意到姜氏几人陌生面孔的宋家兄弟三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冲来的小弟撞了个满怀!
宋春生一把抱住平日最爱欺负他的三哥,咯咯傻乐。
宋秋生嘴里嫌弃地“唉哟”一声,手上却将其熟练地一把抄起对方,稳稳抱在怀里。
小家伙在三哥怀里肆意蛄蛹,小胖手却努力掏进自己鼓囊囊的前襟,半晌,摸出一个小小的,干净的布包。
他坐在三哥手臂上,也不理会三哥故作龇牙咧嘴的表情,献宝似的用一双小手慢慢悠悠展开布包...下一刻,三块颜色各异,形状精巧别致,一看就非乡间能有的点心,赫然呈现在三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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