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空洞里的白炽灯突然闪烁起来，电脑屏幕上的红光在三人脸上投下血色阴影。
吴欢盯着"张建军"三个字，突然伸手按住张小燕颤抖的肩膀。
"看文件编号。"他指着右上角的钢印，"这不是普通会议纪要，是国安密级。"
程亮已经掏出警务通，快速输入一串代码。屏幕上立刻弹出关联档案——1997年11月3日，正是某舰队的实弹演习日。
"特种钢材..."张小燕的指尖划过屏幕上的数据栏，"抗腐蚀参数是普通船钢的17倍..." 地下室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程亮一个箭步冲到监控屏前，画面上显示五辆越野车正包围厂区，其中两人穿着海关制服。
"马家的人。"程亮迅速拔出硬盘，"他们通过基因密钥反向追踪到了这里。"
吴欢已经掀开墙角的地砖，露出锈迹斑斑的金属拉环。三人刚钻进地道，头顶就传来破门声。
潮湿的隧道里弥漫着铁锈味，张小燕锁骨下的蓝光成了唯一光源。
拐过第三个弯时，她突然停下，手掌贴在渗水的墙壁上："这里有夹层。"
程亮用匕首撬开松动的砖块，露出嵌在墙里的保险箱。密码盘上积着厚厚的灰，但指纹识别区锃亮如新——显然经常有人使用。
"父亲的手掌尺寸..."张小燕突然将右手平贴在识别区，"比常人大两公分。"
保险箱无声滑开。里面没有文件，只有三枚锈蚀的钢印：东钢集团生产科、南海建设指挥部、以及最下方那枚让所有人瞳孔收缩的—— 军委装备发展部
"所以当年是..."吴欢的话被隧道尽头的脚步声打断。 程亮已经拔枪上膛："分头走。吴欢带钢印去省军区找李政委，小燕跟我引开他们。"
"等等！"张小燕从内衣夹层扯出张照片，"你们看这个。"
泛黄的照片上，年轻的张建军穿着海军作训服，正与穿白大褂的周正阳检查某艘潜艇的钢材接缝。照片角落的日期是1996年8月——比东钢改制早整整一年。
隧道突然剧烈震动，头顶簌簌落下水泥碎屑。追兵显然动用了震撼弹。
"走！"程亮推着吴欢冲向岔路，自己却转身迎向来敌。张小燕刚要跟上，突然被隧道壁伸出的钢筋钩住衣领—— 钢筋末端系着个防水袋，里面是周正阳的笔记本。
最新一页墨迹犹新： "建军兄：钢材样本已送检，镉含量超标23倍。舰队官兵出现集体血铅中毒，必须立即停止..." 字迹到此戛然而止，纸面留着褐色的指纹印。
张小燕的耳膜突然刺痛，某种高频声波正穿透隧道。她踉跄着追上吴欢时，发现对方手里多了个黑色仪器——军方专用的信号屏蔽器。
"程亮给的。"吴欢喘着粗气指向身后，"他让我们从排水口出去，有车接应。"
排水渠盖板被顶开的瞬间，刺眼的阳光让两人同时眯眼。接应的不是汽车，而是辆挂着渔政牌照的快艇。
驾驶座上的老人摘下草帽，露出左脸骇人的烧伤疤痕："我是东钢原安全科长。"
他发动引擎时，袖口滑出的手腕布满紫色皮疹，"当年替张组长偷过钢材样本。"
快艇划破江面，对岸的省委大楼在晨雾中若隐若现。老人突然咳嗽着递过手机，屏幕上正播放紧急新闻： "省政协马副主席今日凌晨突发心梗逝世..."
但吴欢注意到，画面里急救人员的白大褂下，露出92式手枪的枪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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