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慕医院外，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正直盯盯地望向格慕楼前的大广告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周静雯的笑脸被阳光衬得更是多了几分亲和。
突然一个壮汉走路不小心撞到了这个黑衣男人的身上，有些不耐烦开口道：“没长眼啊……”
黑衣男人并没有说话，而是扭头看了壮汉一眼。
壮汉立刻收敛了起来，嘟囔道：“走路小心点……”
黑衣男人的头彻底扭了过来，只见他面目狰狞，脸上额头上一条条长长的伤疤占据大半张脸，皮肤凹凸不平，样子凶狠。
壮汉离开，黑衣男人的视线再次回到了广告牌，周静雯的脸上。
与此同时，格慕医院走廊中，乔杨百无聊赖地站在窗边，耳边再次响起了褚峰的话。
“我记得你们俩不是好朋友吗？后来怎么就闹掰了？”
乔杨来不及再想，电梯门便开了，秦归发着语音从电梯里出来。
乔杨迎了上去：“秦总，有时间吗？”
秦归忙中抽空看了眼乔杨，示意她跟自己进办公室再说。
办公室中，秦归还在忙着回复信息，但此刻乔杨已经将她去找了褚峰的事告诉了秦归。待秦归处理完了所有的事宜，这才松了口气，抬头望向乔杨。
“褚峰教授确实被排除了。主要担心他不懂商业运作，适应不了市场的变化，到时再伤了感情……”
乔杨一脸不解：“褚教授不是那种古板的人，这点周静雯应该最了解。”
秦归听闻后皱起了眉头：“他们很熟吗？”
乔杨迟疑望向秦归，更是不解：“她没告诉你？”
时值黄昏，金黄色的光晕透过窗户洒进了办公室，周静雯在门边踱步听着陈明杰报告，有些心不在焉。
“明天三台手术，九点开始，术前检查都没问题……”陈明杰看到周静雯又在揉脖子，顿了顿，“主任，是不是累了，要不明天减一台手术？”
周静雯还未回答，就见秦归敲门走了进来，望向周静雯：“方便吗？”
周静雯瞥了眼秦归，扭头望向陈明杰：“我没问题，就按计划走。”
陈明杰点头，随即识相离开。
“今晚没安排吧？乔杨帮忙约了褚教授，一起去见见？”秦归想了想开口询问。
周静雯的不满情绪顿时涌了上来：“昨天不是讨论过不行吗？怎么乔杨一说你就改主意了？”
秦归有些无奈：“你想哪儿去了，不过听乔杨那意思，褚教授还做过你的导师？”
周静雯没想到乔杨把自己的底跟秦归揭开，便轻描淡写道：“我出国读书前，上过几节他研究院的课。以后这种事儿你先跟我商量一下。”
秦归听出周静雯最后一句话中的不满，赔笑道：“这不是时间不允许嘛，下次一定注意。这么说，你跟乔杨也算是同学了？你呀，真是让人猜不透。”
秦归话语中的玩笑，让周静雯故作轻松：“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保持一点神秘感不好吗？”
“好好好。”
“那晚上顺利啦，我就不去了，明天三台手术呢。”周静雯顺势拒绝跟秦归一起。
“那我就和乔杨去了。不吃醋吧？”
周静雯表情夸张：“乔杨？！”
秦归知周静雯在跟自己开玩笑，便笑笑离开。周静雯看着窗外，玻璃窗上渐渐映出当年褚峰严肃的面容。
“你只回答一句，你是不是在校外给乔慧打针？”
思绪带着周静雯再次回到了那一年褚峰的办公室。印象中的褚峰，一直都是和蔼的，从未发过那么大的火气。
面对褚峰的质问，二十多岁的周静雯很害怕，一直不敢抬头。
沉默了半晌，周静雯这才哆哆嗦嗦开口道：“我没做错什么。”
周静雯的回答让褚峰更是生气，他猛拍了一下桌子，周静雯再次哆嗦了一下。
褚峰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稳定了一下情绪，从抽屉拿出一封退学申请放桌上。
“医生不同于别的职业，我们没办法保证一辈子手术台上不失误，不能心存侥幸……学校有学校的规定，你退学吧。”
周静雯眼眶红了，她强忍住眼泪忍着泪，一把抓过退学申请，走了，到门口又回头，紧紧盯着褚峰：“是谁告发的？是不是乔杨？”
褚峰当时并没有回答自己，周静雯就带着这个疑问，过了十几年。
墓园外，周静雯下车缓缓朝山上走去，而此时一辆出租车停在对面，车上并没有人下来。
天已经快黑了，陵园里并没什么人，松柏郁郁葱葱。
周静雯将手中的白色菊花放在一个墓碑前，碑上写着“爱女乔慧之墓”，而照片则是女孩灿烂的笑脸。
周静雯看了一会儿，擦了擦墓碑上的灰，收拾好之前败落的花束准备下山。忽然周静雯察觉似是有人紧紧地盯着自己，她猛地扭头，除了一座座墓碑没有人。晚风吹来，周静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疾步往前走。没走几步，她却猛地止住脚步，只见一个男人站在几步台阶之外，男人缓缓向周静雯。
周静雯并未看清男人的脸，但他脸上那道骇人的大疤却让她觉得惊悚。本能反应，周静雯从包里拿出防狼喷雾就要朝男人喷去。
关键时刻，男人突然开了口：“周医生。”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周静雯一怔。
与此同时，格慕医院手术室中魏晓希还依然忙碌，就见她最后打了个结，剪断线，又是一台双眼皮。魏晓希开门出来，就见陈明杰正在门口等自己。
“还剩几台啊？”
魏晓希白他一眼，边往前走边回答道：“289。”
“以后你就叫格慕达芬奇怎么样？专做双眼皮。”陈明杰开着玩笑跟了上来，“走吗？看电影去？”
“我得去看看林强，就那个外卖小哥，还有一堆术前检查得做呢。”魏晓希回答。
“不是拒绝了吗？”陈明杰不明所以。
“乔院改主意了。”
魏晓希说着朝陈明杰摆了摆手，便走远了。
陈明杰望向魏晓希的背影，撇了撇嘴：“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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