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凉的指尖陷入少年衬衫褶皱。
她摸到了人类肌肤特有的温热与战栗。
明明是那么温暖。
却……
“你在哭吗？”
白弦轻抚着山田凉的脸庞，满是心疼的表情。
但山田凉知道，这不过是习惯性的伪装罢了。
少女的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的手指紧紧攥住白弦的衣襟，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些什么。
“都是假的……”
“我喜欢的……到底是什么……”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绝望。
“凉，你不必伤心哦。”
白弦笑盈盈地将少女拥入怀中。
“我啊，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催眠自己。”
“通过催眠，我获得了感受情感的能力。”
“所以，我对你的感情和记忆不是虚假的哦。”
“你开心的时候，我也会开心，你难过的时候，我也会难过~”
“只要从今往后，我都一直催眠自己就好了嘛~”
轻轻嗅着少女淡淡的发香，白弦硬挤出了几滴眼泪。
……啊，催眠的效果越来越弱了啊。
……看来得每天催眠自己两次才行呢~
虽然是硬挤的泪水，但其实人家还是挺难过的啦。
“我不要……”
山田凉双手紧扣住白弦，死死抱着他不肯松手。
“我不要……”
“我喜欢的，一直都是虚假的白弦，这种事情……”
她已经彻底明白了。
为什么白弦从来不回应她的感情，为什么白弦对所有人都那么“温柔”。
因为，都是假的啊。
催眠？
真是，可笑至极……
“既然你没有感情。”
“那为什么要吻我？为什么要让我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
山田凉歇斯底里地撕咬着少年的脖颈，就像在标记自己的所有物一般。
尽管被疯狂撕咬着，白弦的眼神依旧平静，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动作温柔得让人心碎。
“因为我想知道……”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
“如果我做了恋人该做的事，我的心会不会有一点点波动。”
“可是……”凉停下了撕咬的动作，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她努力咽下那股酸涩。
“你明明知道我会难过，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要告诉我！”
白弦的指尖停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擦去她的泪水。
“因为……”
“我不想骗你。”
……不想骗我？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欺骗……
……我宁愿你……隐瞒我一辈子……
“我想确认……”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确认我是不是真的没有感情。”
“可是……凉，你的眼泪让我觉得，我好像错了。”
凉愣住了，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那双冷静得近乎冷漠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波动。
“弦……”山田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希冀，“你是什么意思？”
白弦的呼吸微微急促。
他的手指轻轻按在自己的胸口，那里依旧没有剧烈的心跳。
但他的声音却带着一丝不确定：“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看到你哭，这里……好像有点疼。”
凉的心猛地揪紧了。
她的手指轻轻覆上他的手背，感受到他皮肤下那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温度。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希望：“白弦，你……你是不是……”
白弦摇了摇头，说道：“今天的催眠效果，已经结束了，所以这就是我真实的感受。”
“那……”山田凉又收紧了几分力道。
死死抱着他，仿佛想将这个破碎的少年揉进身体里。
白弦没有回答，他只是低下头，额头轻轻抵在她的额头上。
他的呼吸有些紊乱，但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良久，他才低声说道：“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感情。但我知道，我不想看到你哭。”
凉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但这一次，她的嘴角却微微扬起。
她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找到答案。”
白弦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随后缓缓放松下来。
“可以先让我维持一下催眠状态……”
“不行！”
远处的欢呼声再次响起，演出进入了高潮。
山田凉努力踮起脚尖，让自己的视线能与少年平视。
“我不想再看到虚假的你了。”
“我不要你自欺欺人的关心，我不要你流于形式的热诚，更不要你徒有其表的温柔……”
“我只要你！”
“白弦！”
感应灯的光洒在两人身上，拉长了他们的影子。
凉闭上眼睛，狠狠地吻了上去。
……一次不够，那就两次，两次不够，那就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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