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猝不及防的,一股血流从苏唳雪口中涌出,呛得她直接趴到了桌子下头。
“唳雪!”
李眠关骇得脸都绿了——“我去叫殿下!”
“别……没、没事……”
身体里,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无情地揉扯着肚肠,吞神噬心,寸寸磋磨。她颤抖着,蜷缩成一团。
伤心、哀愁、悲痛以及绝望漫漶到了一定地步,都会不受控制地损了心脉。看着眼前人这活不起的样子,探着那怎么都拔不起来的脉象,李眠关急得忍不住责备道:“你明明舍不得,明明也知道那些事不是她的错,这又是何苦?现在把她赶走了,你怎么想的?你就不怕是最后一面吗?”
苏唳雪勉强沉下一口气:“就是怕,才要她走……”
治病救人,望闻问切,要医身,更要医心。突然,天马行空的大夫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唳雪,你莫非喜欢上公主了?你是不是……要了她?”
以前,这家伙多狂啊!放眼九州,谁敢这么跟她闹?还扔纸团?!
“李眠关,你疯了?”
她的军医,什么都好,除了嘴毒和脑子不好使。
真是作孽。
南宫离前脚刚跨过通天河,回了选侯城,没想到,苏唳雪后脚就到了。
不过,大将军不是提枪跨马、威风凛凛地来,而是被一辆囚车押来的。
此事,只因皇宫内新晋了一位美人——孙贵妃。
原来,文昌侯府败落后,赵太师进言说世子终究是皇室血脉,不可流落在外,熠帝怜孤儿寡母、无依无靠,便发话将她母子二人接到太师府暂住,日后另做安排。
彼时,赵贵妃自感年老色衰,多方物色佳人,一见孙瑾年轻貌美,便悄悄接进宫来,于霜降日御前献舞。
熠帝只觉匆匆一眼,实在美极——
这温软细嫩的小美人儿,骨肉玲珑纤弱,脸蛋吹弹可破,眼角红得滴血的泪痣又娇又媚,就像会说话。
那暴君明知那是他皇弟的侧妃,却还是不由分说要了她。
第二天,就封了个妃位。
而后,太子交出一份密信,竟是定北军私自倒卖盐铁矿的证据。
这罪过可大可小,往小了算,也就是个御下不力,可往大了说,定谋反都有可能。
“陛下,奴家平生还从没见过像苏家小公子那样一副面相——那么薄,那么贱,又带着那么多妖气。”国子监相士尹龙匍匐于黄金龙座下,指尖惶恐如烛火,“此乃不祥之物啊!”
“不祥?自古兵者都不祥。他领兵多年,身上有杀气是寻常事,爱卿莫要夸张了。”
熠帝漫不经心地呷了一口茶,对着漫漫夜色摆了摆手。
尹龙像壁虎般爬行着退去。
所谓日久见人心。这么多年,他虽忌惮武将,但也知定北军是忠的——这段时间,李嬷嬷报上来多少小公主的荒唐事?
就凭那丫头不饶人的劲儿,清风剑都架人家脖子上了,光想想都牙疼,换别人早反了。
而且,镇南军已经没了,若再打压定北军,赵太师那帮文臣就又坐大了。
制衡,才是王道。
“陛下。”
空寂的殿宇内传来一声轻唤。贵妃如一条美女蛇般,蜿蜒辗转攀附上高大的龙座。
温香软玉腻贴盈怀,如瀑长发丝丝缕缕地散在指间,心爱的女人呼吸清浅地依偎在胸膛,分外招人儿,
“没想到皇弟的女人这么销魂。”
还没等反应过来,孙瑾就被突然按倒在宽大的龙椅上。帝心已乱,一下一下在她耳边沉重地喘息着,威严的瞳仁震颤着。
“陛下……”
娇弱的美人眼眸动情,熠帝再没空多说一句话,一头扎进去,再不问今夕何夕。
“这辈子真是白活了!”
他心想。
忽然,身下冷不丁传来一声隐隐抽泣,小猫似的,弄得人心窄。
“瑾儿?”
“陛下越来越不讲究了,竟这么对妾。”怀中人胡乱抹拢了一下嫩生生的脸颊,扭过头去,似是不愿他见。
“抱歉……都怪你太美了,朕才情难自已,失了典雅。”
“陛下,妾又有身孕了。”
“真的?孩子如何,太医院怎么说?”
白发君王年过半百,骤然喜形于色如少年。
“说妾心思郁结。”
“爱妃锦衣玉食,有何郁结?”
“夫君和兄长皆新丧,仇人就在眼前,妾却眷恋陛下,日日雨露频仍,难免心中羞愧。”
“你兄长是伏法,怪不得离儿。”
熠帝沉了脸。
“公主自然清正。”孙瑾娇嗔一声,在帝王怀里一下一下地蹭,“妾说的,是苏家。”
威严的帝心终究敌不过绕指之柔,君王粗砺的手掌一下一下抚弄着妾妃娇滴滴的柔腹,凤眼微眯,终于道:“罢了,这事便让太子去办吧,别闹得太出格。”
他想,也不知究竟什么才算是不祥之物呢?
南宫离从没想过,苏唳雪会一个人被五花大绑扔到她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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