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从前在陈春花手底下磋磨，总是一副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小鸡仔模样。
然而，自从王秀秀来了，便将她自己养得很好。
在程家的日子里，她每日吃得饱穿得暖，脸上有了血色，身子也丰润了些。
如今正十七八岁的青春年纪，虽不说倾城绝艳，却也可以算得上句小家碧玉。
她的皮肤白皙细腻，眉眼间透着几分清秀，尤其是那双纤纤玉手，掌白如雪，宛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一般。
指甲修剪得整齐而圆润，泛着淡淡的光泽，拿起针线时，那双手仿佛有了生命，灵活地穿梭于丝线之间，似翩翩起舞的蝴蝶。
然而，也正是这双巧手，却在不经意间为她惹来了大麻烦。
虽然王秀秀尽力躲避，一次不慎，却还是被偶然归家的程家大爷给瞧了个正着。
王秀秀当时正在为大夫人量尺寸，准备为她裁制新衣。
屋里的下人也恰巧都被大夫人打发去做了别的事，是以程大爷进来时，并无人通报。
程家大爷身为世家子弟，自小就见惯了风姿绰约、容貌姣好的江南女子。
对于王秀秀这样中人之姿的女子，本不该会有太过深刻的印象。
然而，当他看到王秀秀那双手时，却不禁为之失神。
这双手宛如白玉雕琢而成，修长而纤细，仿佛轻轻一握便能融化。
这手指如此柔软灵活，若是……
程大爷的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些不堪的画面，眼神也因此变得火热起来。
王秀秀虽低着头，却能感受到那道火热的视线。
她心中一阵恶心，被毒蛇盯上一般，坐卧难安。
然而，思及大夫人就在旁边，她又只能强装镇定，全然当做没发现来人。
程大夫人原本还高高兴兴地准备迎接自家夫君，但一见到他那色中饿鬼的表情，就立刻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她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心里怒火中烧，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剜了王秀秀一眼。
可看着王秀秀那好似浑然未觉的模样，心中的郁气更是难消。
大夫人走近几步，挡住了程大爷的视线，熟稔地诉说着对他的关心：“夫君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可是衙门里的事忙完了？”
程大爷被叫着，也回了神儿，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开始和程大夫人说着话：“是啊，今日事情不多，便早些回来了。”
然而，说着说着，他的视线又还是时不时地飘到了王秀秀的手上去。
那双玉手仿佛有魔力一般，吸引着他的目光，让他无法移开视线。
大夫人自是察觉了的，觉得都是王秀秀的错，心里恨得不行。
“夫君既然累了，不如先去歇息吧，晚些时候我再让人送些点心过去。”
程大爷虽有些不舍，但大夫人说了赶人的话，他也不好再留，只得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然而，他临走前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王秀秀，那眼神中带着几分贪婪与不舍。
大夫人看着他还好大个留恋的样子，当时就气得个倒仰。
程大郎一走，王秀秀就知道风雨欲来。
果不其然，程大夫人坐在桌旁，冷看了王秀秀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秀秀，你以后少在老爷面前晃悠，免得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说罢，她便微微眯起双眼，审视着等待王秀秀对此话的反应。
哪知，王秀秀一脸迷茫地抬起头，一副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程大夫人：“……”
“回你屋去！以后没我吩咐，不许来正屋！”
“是，夫人。”
王秀秀福了福身，慢慢退了出去。
鲁嬷嬷见状，忙上前安抚：“夫人别生气，您是最知道大老爷性子的，再是不羁，也不敢对着您房里的人胡来，再说了，秀秀那丫头老实胆子小，绝不敢做出背叛您的事情来。”
程大夫人冷哼一声，手中帕子依旧攥得紧紧的。
她自然是知道她那夫君的性格，风流成性，见着美貌女子便走不动路。
这些年，若不是她看得严，这偌大一个程府都不够他那些姬妾住的！
但即便如此，程大夫人也还是一惯愿意将错处归结到女人身上，仿佛那些女子生来便是祸水，勾引了她的夫君。
今日本想将邪火都撒到王秀秀身上，可看着她那副傻乎乎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又真是有气也撒不出来！
大夫人有心防备，王秀秀更是乐不迭地躲在绣房里不出门。
玉带得了闲便会来找她说说话，王秀秀自己若是得了闲，就去向鲁嬷嬷告个假，从后门出去，在街市上吃吃玩玩。
这样的请假，一月里有个一次，鲁嬷嬷见她听话，多半是会应许的。
每次出门，王秀秀都会换上最朴素的衣裳，戴上帷帽，尽量不引人注目。
看着外面人间烟火，王秀秀很是高兴。
街市上人来人往，小贩的吆喝声、孩童的嬉闹声、还有那阵阵飘来的食物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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