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赵主任率先开口，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八年前的事，我承认是我误会了……”
景池冷笑一声，“误会？你用‘手上沾血’这样的话去试探他，也是误会？”
赵主任的脸色变了又变，“我只是……只是想确认一下柳先生的反应。”
柳钦珩走到他面前，目光如刀，“反应？什么反应？是你妹妹没死的真相，还是你母亲被你父亲折磨死的真相？我已经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因为有人答应你，事后会给你一套房。”
赵主任的脸色瞬间僵住，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
“你……你怎么——”
“怎么知道？”景池替他接了下去，声音里带着冷意，“你以为你和那位副总的谋划很隐秘？你忘了，现在的技术有多方便。”
柳钦珩缓缓走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对方的心尖上。
“你妹妹不仅没死，还上了A市最好的小学，生活优渥，你父亲是个酒鬼，还有暴力倾向，他们的死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赵主任的嘴唇颤抖着，“你……你早就知道？”
“一开始只是怀疑。”柳钦珩的眼神冷得像冰，“但是你太心急了，你的话、你的动作全都是破绽。”
景池从一旁走过来，将一份文件甩到茶几上，纸张散开，露出几张清晰的照片——赵主任和投资公司副总在一家偏僻的茶馆密谈，桌上摆着一个厚厚的信封。
“你拿了钱，替他们打探消息。”景池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可惜你运气不好，打探消息打探到了我的人身上。”
赵主任的额头渗出冷汗，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落入了对方布好的局。
“柳先生，我……我错了。”他试图挤出一个笑容，“我只是一时糊涂，您大人有大量——”
“错了？”柳钦珩打断他，“你觉得，一句‘错了’就能解决？”
赵主任的脸色彻底灰败。
景池看了柳钦珩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询问——要到此为止吗？
柳钦珩缓缓收回目光，语气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去告诉那个副总，明日的竞标会让他自动退出，否则——”
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我会让你们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赵主任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这哪里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他就是个拿钱办事的小喽啰，人家堂堂副总能听他的？
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吗？
门再次被推开，柳钦珩与景池并肩走了出去，留下的只是一室的死寂。
赵主任呆立在原地，终于意识到——他踢到的，是比铁板还硬的金刚石。
─────
竞标会当天，A市国际会展中心的大厅里人声鼎沸。各路媒体的闪光灯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火药味。
柳钦珩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深灰色西装，步履沉稳地走进会场。
景池则站在他身侧，神色从容，却在无形中散发出一种压迫感。
“哥，你来了。”柳钦阳迎上前，眼底闪过一丝好奇——
所有人都听说了昨天酒会上的传闻，他也在好奇今天他哥会如何亮相。
柳钦珩淡淡一笑，挽着景池入座。
竞标正式开始，各家公司依次上台陈述自家公司给出的方案，轮到荣耀时，柳钦阳将早已准备好的资料投影在大屏幕上，声音沉稳有力，每一个数据、每一个细节几乎都完美的无可挑剔。
就在他即将结束陈述时，会场后排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几名记者快步走了进来，径直走到投资公司副总的座位旁——
“请问您与某小学政教主任的资金往来，是否与本次竞标有关？”
“有人举报您涉嫌商业贿赂，请问属实吗？”
记者的问题像一颗颗炸弹，瞬间在会场炸开。
投资公司副总的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这是诬陷！”
“诬陷？”景池的声音忽然响起，他走上台，将一个U盘递给主持人，“既如此，不如让大家看看这些监控录像和通话录音吧。”
大屏幕上，画面切换——茶馆、餐厅密谈的场景、信封交接的瞬间、赵主任与副总的通话内容……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
会场一片哗然。
柳钦珩站起身，目光扫过全场，“商业合作，应该建立在公平、公正的基础上。任何试图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取利益的人，都应该被排除在游戏之外。”
主持人尴尬地咳了一声，“经组委会紧急商议，决定取消投资公司的竞标资格……”
投资公司副总的脸彻底僵住，在无数记者的闪光灯下狼狈不堪。
柳钦珩与景池的眼神在空中交汇，无声地传递着一种默契——
会场的喧嚣还未平息，记者们已经蜂拥向被取消资格的投资公司副总，闪光灯此起彼伏。那人脸色铁青，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无从辩驳，只能在助理的搀扶下狼狈离场。
主持人清了清嗓子，努力让场面回到正轨，“接下来，我们将继续进行下一轮的评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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