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因此撕闹起来,也是他这地主的个大不是。
倒是借了这个机会引了龟厌去见爹,医者们自然从之。在病坊门前见上一面,且是省去不少口舌。
宋易且是不愿让龟厌去病坊。只是这疫情虽缓,然却依旧没除根。
心下只怕龟厌再作妖,若真的硬闯了进去,医者们势必会跟从了去,届时,倒是个大大的麻烦!
宋粲来了好说。虽然管不的,打不得,但,至少是从小看着养大的,几分薄面,也是个有道理可讲的。那宋粲的个性,也不会捅出什么大篓子来。
这龟厌就不一样了。除去管不得,打不得之外,这哄便也是哄不得也!
你看这货都干些个什么事吧!那叫一个率性而为!
没事干拿雷劈个棺菌,招几个雷部的神仙帮你家开荒耕地!好好的一个花园,转瞬间就能撒种种地了!
你跟他讲道理?他能把雷部的那帮神仙再弄过来,帮你重建家园!
有道是神仙捣乱,他作你看!但凡能打个平手,早他妈抄家伙上了!
见那平江军节度使拉了龟厌往病坊去,众医者便也是借了这机会一路跟随。一路穿街过巷奔那节度使衙门而去。
宋易无奈,只得攀了拉了龟厌的手,一路的絮絮叨叨的小声嘱咐:
“只是在病坊门外看看便罢,万万不可进去!
那龟厌见左边一个节度使,右边一个宋易,一炉絮絮叨叨,上下左右忙活个不停,便停下脚步笑了看他这俩叔。
此时,宋易见了龟厌的笑脸,且是个毛骨悚然,停下脚步惴惴了道:
“咦?你这又要做的什么妖也?怎的好好的不走了?”
龟厌却笑道:
“倒是不曾见过易川叔如此的猴急。”
宋易且被这声“猴急”噎得说不出个话来,呆呆的望了龟厌。倒是那节度使见了宋易这般的瞠目结舌,便哈哈大笑起来,道:
“匹夫!人老废话多!一句话倒是让你捣碎了念叨,聒噪也!”
宋易也是个不吃亏的主,听了那节度使的话来,便是一个瞪眼与他,惊声道:
“且不是你家主子来!”
那节度使也不含糊,随即回怼了道:
“我家的小主子听话的很!”
言外之意,我那帮子女,绑一块都没你这个费心!管不住是你没本事!
这话揶揄的那宋易又是个瞠目结舌。随即,便拿手点了他,狠狠了道:
“尔这手下败将,与我闭嘴!此处无青草!焉容得你这多嘴驴乱啃?”
节度使听那宋易如此说,倒是面上挂不住,却赞叹道:
“咦?想那易州铁骑,麾下兵将是何等的铁汉,怎的到你这,却只碎碎念了!同那婆娘何异?”
宋易听罢还问说话,倒是旁边的旁越听了心下一震,瞠目抱拳问那宋易:
“老将军,果真是那易州静塞之后麽?”
宋易见问,面上那自豪之感溢于满脸。遂仰头挺胸,叉了腰看那旁越道:
“嗯!小子后生倒是识货也!”
不过,还没等那旁越再行恭维之言,却是听那节度使揶揄道:
“倒是识货且又怎样?还不是个婆娘模样?”
宋易听罢便是一个面白,骂道:
“诶?倒是婆娘怎的?尔乃手下败将也!饶是老夫腰带不紧,让你露出头来哉?”
说罢便是劈了腿,挑衅了抖动了身体。
见那宋易如此泼赖,那节度使倒也不生气,便拉了那旁边挠头擦汗的龟厌道:
“娃娃,可曾见过你家易川叔如此泼赖?”
然,见那龟厌擦汗,便贴心套了帕子与他细细的擦来。口中道:
“看这头汗出的!”
宋易啥时候受过这气?便是一把抢过那节度使的帕子,狠狠道:
“我家的主子!哪容得你献殷勤来?”
说罢,便要拿了帕子与那龟厌擦来。且被那龟厌瞪了眼给制止了去。
这俩老头相互揶揄,言语绕是越发的流氓,行为且是越发的泼皮,让周遭医者听了纷纷窃窃笑之。
如此,倒也让那龟厌觉得此前的担心实属无稽。便接过了帕子,拿在手里,心情却是一个大好。
倒是一个朝廷三品大员,一个易州铁骑之后,又是尊长老者,如此行为倒是让那龟厌脸上且挂不住。
龟厌自是不知旁越口中的什么易州静塞。然,见那旁越看上去且是一个两眼放光,那表情,就像小迷妹看到了自己的偶像一般,两眼烁烁放光。
毕竟,那易州静塞太有名了!那叫一个出道即巅峰!又是于那万般耀眼的辉煌之后,便消失在人们视野之中的。
如同流星过夜,白驹过隙。对于同为军人来说,那是一个不可逾越的巅峰,也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说。后人只能望其项背。
话说众人吵吵嚷嚷往那节度使府衙走去,倒是一番热闹。
病坊内,众人听了外面熙熙攘攘也是新奇。
因为自疫情之后,便再无如此般的热闹了。
宋正平倒是小心合上那本,这些日子已经几乎翻散架了的医书,抬头问身边的医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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