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招手叫了手下搬了交椅于他。
那刘荣拱手左耳道:
“呈谢。”便是一屁股坐了个稳当。望了那台下那些个官员嘟嘟囔囔的散去,且摸了那交椅,口中道:
“甚好,且是一个舒坦……”
上官赐坐,按理当拜坐。作为一个下官,且不能一屁股就坐下,且只能坐了半个屁股,呈正襟危坐之态。
况且,眼前这位,且也是个官也不是的小吏。
倒是惹得吕维随行不忿。刚是要上前斥责,却见那刘荣坐了摘了小吏的帽子,在手中颠来倒去玩耍,斜目视之。
那随行恼怒,叫了一声:
“无状!”
便伸手要将这平章先生提起。然,却听那吕维沉吟一声,便是忍了气躬身退下。
那吕维倒是不嫌他失礼,伸手倒了一杯茶于他,口中问:
“平章先生一向可好?”
刘荣,却不谢茶,只顾了玩他那帽子,口中懒懒道:
“呈相爷问,倒是留了个出身与我。”
那吕维听罢,却笑道:
“先生不实在。”
言外之意倒是说,这事你 不能怪我。
若无我,你这小吏的服色也穿不得喽。
刘荣见吕维笑言,倒是愣了一下,稍思之,随即道:
“好!倒是说些实在的于你。相爷且听。”
说罢,自怀里拿出录事文卷,着手拍了一下,道:
“巳时,漕船出城,应于正初到的详符水门装药物钱粮于槽船。现已申时正三,货运槽船冗港,且一船未发。这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药粮到姑苏,后医者到,且赢粮带药而入……”
说了便丢了那录事文卷在桌上,继续道:
“倒是虽慢了些,却免了城内往来搬运,杜绝那疫病传出之道。而如今,医者之船先发而……”
说罢,又欠身问道:
“且让那无粮无药的群医去那城中,城中本就无粮。此去,岂不是徒增烦恼尔?”
这话问的刻薄,却也在理。有医无药,倒是与那指派兵丁于阵前,却不给刀枪一般。
况且,在城中断粮的情况下,你又一船一船的运过去几百张吃饭的嘴。这事,你干的是不是有点缺心眼?
那吕维听罢一愣,刚要思之,却又见那刘荣撤身,冷冷了道:
“粮、药之船至,城中再出人搬运。这一来二往断会瘟病入内……”
说罢,便又望了那吕维,道:
“届时,吕相可还有可用之船也?”
那吕维听罢却是一惊,倒是自家亲力亲为,倒是不如这刘荣盘算的精巧。
于是乎,便又拱手道:
“先生教我!”
那刘荣却是“切”了一个蔑声,口中到了句“不敢”。随即,便也不看那吕维,口中懒懒了道:
“医者,粮药混装,船至姑苏,医者赢药粮而入便可!”
倒是个好计策,一则,医药同至,能及时的医治了病患。二则,少去了和城内之人交接,断了疫病传播的途径。
那吕维听罢,便赶紧招手唤那随行道:
“速去传了!”
那随行官员赶紧躬身称是。
却听的那刘荣一声蔑笑从口中喷出,道:
“传了也无用也!”
随行倒是憋了一肚子气,刚想斥责那刘荣无状,但见那吕维拦了他,拱手于那平章先生道:
“先生何出此言?”
刘荣听罢也不还礼,那眼神望了吕维,仿佛在看一个傻子一样,口中调侃了道:
“相爷可知,那三司度支为蔡京绍述,三司条例亦乃蔡氏所创。太常寺且又是元佑人?太常寺掌管太医院并太平惠民局。三司度支且是管得钱粮出入……”
这一番话来,却是让那吕维一个惊诧。倒是说的是这么回事。但是,与那医药同船又有何瓜葛?
刚想问来,却又听那刘荣近身抵面了悄声道:
“此番,这钱粮药物封装,只因一个谁来押印,便是争夺了一个甚烈。然,无押印却不得出库。你让一个七品的随从去处理三品的事宜?”
说罢,便扯身拱手,朗声道:
“相爷!真真的是敢做敢想,是为天下先也!”
此话且有揶揄之意,倒是听的那吕维冷汗直流。
且不说三司与那太常寺争功之事,便是这疫病一旦传出便是大患。
自家倒是还不如那天觉相,能到一地知府已是奢望。恐怕与这两党交锋的血肉磨盘中,也只能落得一个粉身碎骨。
想罢,便是赶紧拜谢了那刘荣,让那随行官员拿了中书省印信权作那出库押印,又着人传令那祥符上河水门医者之船缓发。
且是先让那草药钱粮于医者混装了船,再发往姑苏以解当前燃眉。
众人得令四散,一时间那高台之上却是剩下那吕维与那刘荣。
那吕维诸事忙完,回头却见那刘荣坐在那交椅上,二郎腿颤颤,眼四顾而盼盼,且是一副悠闲自得。
便上前拱手道:
“谢先生救我。昔日之言,维谨记。定不误先生此番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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