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格正这样琢磨着，没成想突然出了意外。
小温凌突然跑下床，摸着黑跑进浴室里。
“欸！咋了？！”
程格吓一跳，边追人边把灯都打开。
浴室里，小温凌跪在厕坑旁，一个劲地吐。
程格一下子就明白这人是吃太多了。
程格心疼极了，赶忙帮小温凌顺背拍背。
按下冲水键，程格拿温水让温凌漱了几次口，又把纸巾打湿，帮温凌擦干净脸和嘴。
“怎么样？还难受吗？”
“额头怎么了，刚刚撞着了？”
小温凌的眼眶本来就红。
现在程格软声软语地帮人擦着脸，温凌那眼睛一下子就掉出眼泪来。
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链，啪嗒啪嗒地掉。
温凌怯怯地朝程格伸手，那感觉是想要抱抱。
这还是小温凌第一次主动要抱。
小孩本来就没安全感，弄此一遭，肯定被吓到了，下意识会想要抓住可以依靠的东西。
嘴巴板着哭，小声呜咽，额头上还被磕了个包，可把程格心疼死了，心脏揪成一团，连忙把温凌抱起来。
“不哭不哭，没事儿小宝。”
“是不是很难受？”
“疼不疼？”
温凌哭得一抽一抽，小手紧紧地攥着程格的衣服，把脸埋进程格的颈窝里。
“没事哈。”
“不哭不哭。”
程格拍着温凌的背，把人抱出浴室，在沙发旁走来走去。
到后面温凌把小短腿都扒人身上了。
“哥哥、哥哥对不起……”
“对不起……”
程格本来就心疼，听小孩这样奶声奶气道歉，心都化掉了。
“不用对不起，”程格摸温凌的后脑勺，在温凌的脸颊上亲亲，“没事儿，不用道歉小宝。”
在小温凌心里这个大哥哥已经不是个骗子了。
他是个大好人。
坏蛋不会对他这样好，不会给他做好吃的，不会这样抱他安慰他。
没有坏人是这样的。
等温凌情绪平复下来，程格坐在沙发上，抱着温凌，帮人揉肚子。
程格的掌心很热，让温凌浑身都暖了。
温凌要想黏人，那股子黏糊劲可不是盖的，直往程格身上埋。
“肚子有舒服一点吗？”程格温声问。
“有。”
温凌的小手在程格身上抓呀抓，用小孩独有的夹子音喊“大哥哥”，还会叽叽咕咕说些程格听不出的话。
太含糊了，程格问“什么？”，小温凌又不说了。
“哥哥……我们是不是很认识？”
“很认识？”
“嗯嗯。”
程格想了想，温凌问的应该是他俩是不是很熟？
“我和你认识好久了，只不过你暂时忘记了。”
温凌忽然急了：“那……那我不是故意的呀。”
程格扯着嘴角笑，“我知道，你现在太小了。”
“哥哥……”小温凌又把脸埋进程格的怀里，有点害羞的模样，“其实，其实我今年快五岁了。”
程格故意逗他，“哦，不是18啦？”
“不是了，我一开始说错了。”
程格笑得见牙不见眼，太逗了。
温凌忽然抓起程格的手，在程格下午被他咬出血的地方小心摸摸，又亲了亲，扭扭捏捏说：“安慰的亲亲。”
程格会亲小温凌安慰他，小孩这是有样学样呢。
“哇，一下子就不疼了。”程格笑着说。
温凌抿着嘴跟着笑。
小孩思维是很跳脱的，小温凌早忘了下午把哥哥当大骗子的事，也忘了自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
现在就知道自己最喜欢的人是程格，就顾着黏人去了。
温凌两只手臂圈着程格给他按肚子的手臂，小脚晃呀晃。
说好多不着边际的话，最后又奶声奶气问人“哥哥你到底是谁呀？”
程格思考片刻，很认真说：“会陪着你一辈子的人。”
“一辈子？”小温凌圆起眼。
“对，就是永远永远。”
“永远是很远吗？”
“对，直到……直到生命的尽头。”
其实不管是“永远”，还是“生命的尽头”，这样的描述对于现在的温凌来说他都不会懂。
但他就是觉得哥哥在说着很神圣，很可信的话。
“哥哥，那你会一直陪我玩吗？”
“你现在睡一觉醒来，我还会在你身边。”程格说。
“还会这样抱我吗？”
“会。”
“那还有好吃的吗？”
“有。”
小温凌睡着的时候，心里是甜滋滋的。
再次醒来，脑中还残留着零散的片段，那个说会在他身边的人也一直都在。
温凌仰头在程格的嘴角亲了亲。
“怎么了？”
在唇相贴的那一刻程格就醒了，睡眼惺忪，伸了个懒腰，又把温凌抱紧了。
“我做了一个梦。”温凌弯着眼说。
“什么梦？”
温凌眨了好几下眼，笑眯眯说：“我记不清了，但我真的梦到你了。”
程格：“喜欢这样的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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