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光初亮，朝霞映红了半边天，但县城周围却显得格外死寂。
旷野间几座废弃的村落宛如沉默的墓碑。
找了一处隐蔽的水源，将身上的血迹尽数洗净，又整理了一下破旧的衣物。
这些破衣服本就不值钱，但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包裹里的鹿骨妖骨骼和黄鼠狼妖血是他此行的关键筹码，但他只挑了少量拿出来，剩下的用破布包好藏在衣物里。
毕竟，县衙那些人可不是什么善类，这些材料若暴露太多，指不定会惹来杀身之祸。
“冷静，冷静……这次我得演得像点。”林牧对着水面整理了一下发型，勉强挤出一个“憔悴又坚韧”的表情，随后迈步朝县城走去。
……
沧云县城的城门不大，墙体斑驳不堪，裂缝间长满了青苔和杂草。
城门外的护城河早已干涸，河床龟裂，散落着破碎的陶罐和枯骨。
一块掉了一半的木牌挂在门楼上，隐约还能辨认出“沧云”二字，风一吹，发出吱呀的声响，宛如鬼哭。
城门前聚着几名衣衫褴褛的农人，神色惶惶，他们小心翼翼地看着城内，似乎在犹豫是否要进去。
林牧从这些人身边走过时，那些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又迅速低下头，眼中透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惊惧、警惕、敬畏，却没有一丝信任。
林牧心中一凛，暗自叹息。
这些百姓显然早已习惯了妖魔横行和被压榨的日子，看到他，第一反应不是希望，而是恐惧。
走进城门后，沧云县的街道更是冷清。
原本热闹的集市早已不复存在，路旁的商铺大多关门闭户，只有几家勉强撑着的摊贩在街边摆放着少得可怜的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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