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雨歇探疑踪,布痕暗指故人来
清明的清晨,雨是缠缠绵绵的。前夜的雨下了整宿,把望海镇的青石板洗得发亮,街角的布庄门口拉着白幡,风过时“哗啦啦”地响,像谁在哭;布庄的门板上还留着暗红的痕,被雨水泡得发乌,几个捕快守在门口,靴底沾着的泥蹭在台阶上,糊住了半枚模糊的脚印;只有斜对面的茶寮开着门,伙计正往炉里添柴,松木燃烧的“噼啪”声混着雨丝的“沙沙”声,漫出股潮湿的暖。
林羽撑着油纸伞站在茶寮屋檐下,伞面是“春分布”糊的,淡粉的布被雨水浸得发深,像褪了色的桃花。他身上换了件青布长衫,是林婉儿连夜改的,袖口缝得格外紧,藏着把小刻刀——李逸尘去了三天没消息,苏长风让他来望海镇看看,说捕头表哥是个靠谱的,定不会真把逸尘当凶手,怕是有难处。
“客官,喝碗热茶?”茶寮伙计端着个粗瓷碗过来,碗沿缺了个口,茶汤里飘着片茶叶,“这雨下得邪乎,比去年清明冷多了。布庄那事您听说了?啧啧,死得蹊跷,听说现场留着支狼牙箭,跟后山李猎户用的一个样。”
林羽接过碗,指尖触到碗壁的烫。“李猎户我认识,”他吹了吹茶汤,“不是莽撞人。”
“谁说不是呢,”伙计往布庄方向瞟了眼,压低声音,“但布庄老板确实偷了桃坞的染布方子,前几日李猎户还跟他吵过架,好多人都看见了。再说那带血的布,颜色跟桃坞的‘惊蛰布’一个样,就是深了点,像……像掺了别的东西。”
林羽的目光落在布庄紧闭的门板上,门缝里透出点暗,像只盯着人的眼。他放下茶碗,往布庄后巷走,油纸伞的伞骨撞在墙上,“笃笃”响,像在敲谁的门。后巷堆着些废弃的染缸,缸底结着层暗绿的垢,其中一个缸沿沾着点暗红,不是泥,是血——旁边还落着片布角,青灰色,边缘绣着半朵山茶,针脚张扬得像李逸尘刻的狐狸。
“这是……逸尘的帕子。”林羽捡起布角,指尖捏着那半朵山茶,心猛地沉了沉。李逸尘的帕子是阿依绣的,青灰布上绣山茶,说是配他的箭囊,怎么会掉在这里?
“你是谁?”一个粗哑的声音从巷口传来,捕头表哥举着刀站在雨里,官服的下摆沾着泥,眼里的红血丝比刀光还亮,“桃坞来的?李逸尘呢?他是不是跑了?”
“他没跑。”林羽把布角攥在手心,“这帕子是他的,你见过?”
捕头的刀“哐当”掉在地上,他蹲下去抱住头,指缝里漏出呜咽:“前天夜里我见过他,他说在后巷看见个穿苗寨衣裳的人,拿着块染了血的‘惊蛰布’,上面有铁胆水的味。他追出去,就再也没回来……我不敢说,上面有人压着,说必须定他的罪,不然……不然整个望海镇的染坊都得关门!”
林羽的心像被雨泡透了,沉得发闷。他往染缸里看,缸底沉着块碎木片,上面刻着个歪歪扭扭的“木”字——是木叔的商队标记!木叔前天才从桃坞走,带着“春分布”去苗寨,难道他来过望海镇?
“木叔的商队,”林羽的声音有点抖,“最近来过望海镇吗?”
“来过!”捕头猛地抬起头,雨水顺着他的络腮胡往下淌,“布庄老板死前见过木老板,有人看见他们在后巷吵架,说什么‘方子不能改’‘会害死人’!”
林羽转身往后巷深处跑,油纸伞被风吹翻,像只折了翼的鸟。转过拐角,就见间废弃的染坊开着门,门楣上挂着块破匾,“福记染坊”四个字被雨泡得发涨。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像有人在砸东西。
他推开门,就见李逸尘被绑在柱子上,嘴角淌着血,箭囊被扔在地上,红绸被踩得脏污。旁边站着个穿苗寨银饰的汉子,正用刀挑着块“惊蛰布”,布上的铁胆水味呛得人发晕——是木叔的副手,阿黑!
“林羽?你怎么来了!”李逸尘的声音嘶哑,挣扎着要挣开绳子,“别过来!他们用铁胆水改了咱们的方子,染出的布有毒,要卖给中都的学堂!木叔不肯,被他们关起来了!”
阿黑转过身,银项圈在雨里闪着冷光,手里的刀划破布面,“嗤啦”响:“桃坞的小木匠?你们的方子好得很,加了铁胆水,色鲜,还能让人手软脚软,正好给那些不听话的女学子穿。布庄老板想独吞,就得死。李逸尘碍事,也得死!”
林羽摸出袖口的刻刀,指尖因为用力发白:“木叔在哪?”
“在苗寨等着收布呢,”阿黑笑得阴狠,“他要是不听话,他女儿阿依……”
话没说完,李逸尘猛地挣开绳子,撞开阿黑,抄起地上的箭囊砸过去。阿黑踉跄着后退,刀掉在染缸里,溅起的毒水“滋滋”腐蚀着木柱。李逸尘拽着林羽往外跑,两人的脚步声在雨巷里“咚咚”响,像在追着什么。
“他们还有同伙,”李逸尘喘着气,拉着林羽拐进条窄巷,“在望海镇的码头,今晚就要运布去中都!得去报官,还得告诉周先生,别让女学子们碰那些毒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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