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轻轻叹了口气，他能感觉到肖悦芹的痛苦是发自内心的，但目前的线索确实又隐隐指向她这边。他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追问下去，又怕这样会给肖悦芹带来更大的伤害。“肖女士，那您女儿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呢？在出事之前，她有没有跟您说过什么特别的话？或者有没有接触过什么比较特别的人呢？”
肖悦芹摇了摇头，她的耳环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没有，警官。兰馨一直都是个很乖的孩子，每天就是按时上学、认真写作业。她是个内向的孩子，很少和我们说学校里的事情，也没有和我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她就像一朵安静的小花，默默地在自己的角落里生长。”
“那您丈夫呢？他有没有可能在外面得罪什么人？”李正继续追问，同时在心里想着，也许从她丈夫那边能找到一些新的线索。
“我丈夫他也是个老实巴交的人，每天就知道埋头工作，他这个人性格很温和，很少和人起争执的。他就像一头老黄牛，只知道勤勤恳恳地干活，哪有什么心思去招惹别人呢？”肖悦芹回答道，她的眼神有些空洞地看着桌上的茶具，像是在回忆着丈夫的点点滴滴。这时候，她似乎闻到了茶具上残留的茶叶清香，那股味道让她稍微镇定了一些。
李正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感受着那清香的茶汤在口中散开。他闻到了茶水里除了碧螺春本身的香气，还有一丝淡淡的水的甘甜味道，那是茶楼里优质的水源所带来的独特口感。他心里琢磨着，从肖悦芹这里得到的信息实在有限，接下来该从哪里入手调查呢？“肖女士，您要知道，我们警方不会无缘无故地怀疑任何人的。目前的一些线索表明，这件事情可能与您的身边人或者您的一些过往经历有关。您再好好回忆一下，哪怕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也许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肖悦芹双手紧紧握着自己的茶杯，像是在寻找支撑，她的指甲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她把鼻子凑近茶杯，深深地吸了一口茶香，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警官，我真的想不起来啊。我这一辈子就是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就像一条平静的小河，没有什么波澜。我真不知道谁会这么残忍地伤害我的女儿。我每天除了照顾家里，就是去菜市场和那些熟悉的摊主讨价还价，我能有什么事情会招来这样的灾祸呢？”
李正看着肖悦芹的眼睛，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找到一丝破绽，但看到的只有痛苦和迷茫。他心里有些无奈，这个案子似乎陷入了僵局。“肖女士，那您家里最近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来访？或者有没有收到什么奇怪的信件之类的东西？”
肖悦芹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她的头发随着动作又有些散落下来。“没有，警官。我们家一直都很平静，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我们家就像一个普通的小盒子，每天都是按部就班地生活，没有什么意外的东西闯进来。”
此时，服务员过来给他们添茶，打断了他们的谈话。那新添的茶水冒着热气，茶香更加浓郁了。这股浓郁的茶香中，还夹杂着服务员身上淡淡的清洁剂的味道，虽然很淡，但在这茶香的氛围里也能被察觉到。
肖悦芹看着那袅袅上升的热气，缓缓地说：“警官，我现在每天都活在痛苦的深渊里。看着女儿那痛苦的样子，我的心就像被无数根针狠狠地扎着，每一下都疼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只希望你们能尽快找到凶手，还我女儿一个公道。我感觉自己现在就像在黑暗中摸索，找不到一点光亮。”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说完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即将涌出的悲痛重新压回心底。
李正放下茶杯，表情严肃地说：“肖女士，我们警方肯定会全力以赴的。但是您也要理解我们的工作，我们必须要排查所有的可能性。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如果有什么新的情况，我们会再联系您的。”
肖悦芹缓缓站起身来，她的双腿有些发软，差点一个踉跄。她从钱包里拿出钱付了茶钱，然后脚步沉重地走出了茶楼。李正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解开这个谜团，找到真正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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