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我哥让我给您送药来啦!”王雪举着棉纸包,凑到李婶跟前,“这是佛手花,您加两勺蜂蜜泡水喝,水温别太高,不然蜂蜜就没效果了,连喝三天准好!”她学着哥哥的语气,把用法说得明明白白,还特意指了指兜里的花,“您闻闻,可香呢!”李婶接过纸包,放在鼻尖轻嗅,清冽的香气钻进鼻腔,原本发闷的胸口竟舒服了些。“还是你哥有心,这阵子没少麻烦他。”她拉着王雪进屋,倒了杯温水,小心翼翼地取出几朵佛手花放进杯里。花瓣在水中慢慢舒展,淡棕的颜色晕开,水也染上了层浅黄,看着就清爽。
王雪看着李婶喝了两口,又叮嘱了遍注意事项,才蹦蹦跳跳地回百草堂。刚走到巷口,就看见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百草堂门口——浅绿布衫,背着个鼓囊囊的粗布药篓,发间别着根晒干的艾草,正是护道者林婉儿。“婉儿姐!你回来啦!”王雪跑过去,一把拉住林婉儿的胳膊。林婉儿刚从山里采药回来,脸上带着些汗珠,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有些乱,却丝毫掩不住眼里的亮。她的药篓里装着黄芩、薄荷,还有些带着露水的车前草,最底下压着个小布包,里面是刚采的新鲜野菊花。
“刚在后山采了些清热的药材,听说近来巷里人总闹气胀?”林婉儿笑着揉了揉王雪的头,目光落在百草堂的木门上,“我进去跟你哥说件事。”两人刚进门,就见王宁正对着那袋佛手花出神。他手里捏着朵干花,凑在灯下看,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身后一排排药柜上。那些药柜是师父传下来的,每个抽屉上都贴着泛黄的标签,写着“当归”“黄芪”“陈皮”,透着股岁月的沉香。
“婉儿回来啦!”王宁抬头,看见林婉儿,眼里露出几分欣喜。林婉儿放下药篓,走到诊桌前,目光落在那袋佛手花上,忽然说:“王宁,你这佛手花是哪里来的?看着像是晒干的,药性怕是弱了些。”王宁愣了下,把钱多多送花的事说了。林婉儿点点头,从药篓里取出个小布包,打开来,里面是些淡紫色的干花,比王宁手里的佛手花颜色更鲜亮,香气也更浓郁。“去年我去福建古田,在那边的佛手园见过,那里的农户采佛手花,都是清晨带露采,采下来立刻铺在竹筛上阴干,还得放在通风的竹篓里,这样才能留住花香和药性。”
她拿起一朵,放在王宁面前:“你看,阴干的佛手花花瓣有韧性,颜色也鲜亮,要是晒干的,花瓣会发脆,香气也容易散。你这袋花,虽说能用,但效果恐怕要打折扣。”王宁接过那朵花,仔细对比着,果然如林婉儿所说。他眉头微蹙:“可眼下钱多多那里只有这点存货,要是不够用可怎么办?”“我明日便可去古田调货。”林婉儿说得干脆,她从药篓里翻出张叠得整齐的纸,展开来是张手绘的地图,上面标着古田佛手园的位置,还有沿途的村落,“去年我在那边认识了个姓陈的农户,他家种了十几亩佛手树,存货应该不少。我骑马去,来回也就三天,耽误不了事。”
王宁看着林婉儿,心里满是感激。林婉儿自小跟着山里的老药农长大,十六岁就来百草堂帮师父采药,对药材的习性比谁都熟。这些年,不管是寒冬腊月去深山采人参,还是酷暑天去江边挖菖蒲,她从不含糊,药篓里的药材,永远是挑得最上乘的。“路上注意安全,带些解暑的药材,再让张娜给你准备些干粮。”王宁叮嘱道。张娜这时从里屋出来,手里拿着个布包,里面装着些绿豆糕和晒干的金银花:“婉儿,路上渴了就用金银花泡水喝,这绿豆糕能顶饿。对了,再带上这个。”她又递过个小瓷瓶,“里面是薄荷油,要是中暑了,抹点在太阳穴上就好。”
林婉儿接过布包,塞进药篓里,笑着说:“你们放心,我走惯了山路,没问题的。”她看了眼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明日一早出发,争取早点把佛手花带回来。”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林婉儿就背着药篓出了门。王雪站在百草堂门口,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心里默默祈祷着:婉儿姐一定要平安回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李婶复诊的日子。这天一早,李婶就提着个竹篮来到百草堂,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她穿件干净的蓝布衫,精神头比上次好了太多,进门就嚷嚷:“王药师!你这佛手花可太管用了!我喝了第一天,夜里就睡安稳了,第二天早上还吃了两碗粥,今天特意煮了些鸡蛋,给你和雪儿尝尝!”王宁看着李婶,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笑着接过竹篮:“李婶,您客气了,这都是药材的功劳。”正说着,巷里的居民听见动静,都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问着佛手花的事。“王药师,我也总嗳气,能给我些佛手花吗?”“我家娃不爱吃饭,也想试试!”
李婶的笑声还没散,巷尾忽然传来阵嘈杂的脚步声。王宁抬头望去,只见十几个居民围着个精瘦的汉子,那汉子穿件洗得发白的短褂,袖口卷到胳膊肘,露出小臂上道浅褐色的疤痕——是济世堂掌柜孙玉国的手下刘二。刘二手里举着个纸包,唾沫星子横飞地嚷嚷:“大家别信百草堂的鬼话!这佛手花是假的!我娘喝了不仅没好,反倒咳嗽得更厉害,夜里都喘不上气!”他边说边把纸包往人群面前递,里面的干花碎得不成样子,颜色也发暗,跟百草堂的佛手花差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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