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之后。
“博士，既然实验失败了，是不是就不用电疗了。”江月影很期待的问道：“反正也没有用了嘛。”
余英沉吟了一下：“理论上是这样，但是实验总是可以不断改进的......说不定只是模拟的电流刺激不够，若是加大电力，兴许会有所变化。”
江月影瞪大眼睛：“啊？还要加大电流，博士，你没开玩笑吧！”
“他反正也死不了。”
“那不行，死不了那也会很疼啊！反正不行，坚决不行。”
江月影发出了抗议。
余英摇头：“又不是你受着，为了科研受点痛苦算什么，如果电疗我有用的话，我现在已经把自己电上一百次了。”
“那我不管，反正不能再电了。”江月影气鼓鼓的说道：“方镇，你也不能再接受研究了，反正我不同意。难不成不出结果，你就一辈子在这里接受电击吗？”
余英看向方镇：“你什么想法。”
方镇轻咳了一声：“我个人还是想要继续的，但是月影这么说其实也有道理。博士，我觉得我们还是暂缓一下吧，我这两天想陪月影出去玩两天，放松一下心情。”
“是么。”余英思考了一下：“那好吧。”
她也没有理由强留方镇。
而且对方的打算合情合理。
不管出于什么角度，博士都不应该阻拦。
于是吃完饭后，方镇和江月影打了个招呼，然后手拉手开开心心离开了科研室。
余英看着二人的背影，神情略微黯然，她放下了手里的饭碗，然后一个人走到了机器旁，机器上记录了这十天来方镇身体的各种变化与数据。
数据犹如一条条线条，勾勒出一个完整的人体。
而屏幕上所呈现的全息投影，不知道为何却永远缺了一块，难以自洽。
“收容万物，果然无法用科学来解释，完全无法用芥子来复刻，这不是人能承受的力量。”余英自言自语，她眼神无比深邃，似乎在思考很重要的事情。
或许，当年的选择是错的。
他们才是对的。
不过，就算错了，还是要再做点什么。
余英快速在机器上操作了起来，她按下了删除键，于是关于方镇这些天的实验数据，一下子全部销毁，没有做任何的备份。
然后她又一阵操作，指尖竟然变成了U盘般的插口，插入了超级计算器之中。
她的眼神骤然变得空洞，语气重新变得冷漠且机械：“人类文明数据正在下载备份中，预计时间，207小时15分钟，请稍等......”
——
——
——
方镇和江月影走出了科研院。
二人坐上了出租车。
方镇长舒一口气，总算出来了。
江月影鼓了鼓小嘴：“你想走，那走就是了，为什么非要让我提出来，这个显得很我很不识大体的样子。博士要是讨厌我了怎么办。”
原来饭桌上她说的这些话，都是在方镇的授意下才说出来的。
她知道方镇和博士在进行很重要的实验。
虽然心疼方镇每天都要接受电疗，但是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在背后支持。
方镇表情略微严肃：“辛苦你了，月影，这件事我提出来比较麻烦，因为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博士和我们翻脸。”
江月影诧异：“怎么会呢？博士人这么好，怎么会因为这种事和我们翻脸。”
“会的。”方镇却很笃定的说道：“其实这几天电疗，我确实没有太多的记忆恢复，但是我却记起来一些重要的记忆碎片。在我的记忆里，有人想要杀死我，也有人想要保护我。可我亲耳听到有人说，陈博士赞成杀死我的这个计划。”
"什么？！"
江月影震惊了：“不，不会吧。”
“我也希望是假的。”方镇叹气。
如果这件事说出去，博士会有什么反应呢，方镇真的不敢去赌。
因为陈博士真的是一个值得人尊敬，崇拜的人，他老人家为了国家奉献了一生，如果他做出什么让人难以理解的决定，那肯定是因为这件事利大于弊。
“也许，也许是你的记忆里有人在撒谎呢。”江月影说道。
方镇点头：“是有这个可能，所以我也不想和陈博士争执，就是怕真的争执出什么东西。我要离开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有一点，博士有事情瞒着我们。”
“什么事情？”
“末日论。”
江月影眨了眨眼，露出沉思表情：“听起来有点耳熟。”
“当时在楚家地下城堡中，陈博士给楚庄打了个一个电话，他们聊到了这一点。末日论，这似乎是陈博士曾经提出的某个理论。每个世代的更迭，都不是缓慢发生的，而且毫无征兆，突然交替。所以陈博士预料，每个世代的终结，都存在某个几乎灭世的灾难。”
“人类如今确定的地球出现过的大灭绝，整整有五次，分别为奥陶纪大灭绝，泥盆纪大灭绝，二叠纪大灭绝，侏罗纪大灭绝，白垩纪大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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