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开这玩意还是在Q飞机里，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摸到实物。”
“老师，你说什么，听不见，起风了，赶紧下降高度。”
“别教我做事，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
白林训斥完倒反天罡的徒弟，继续尝试着面前的每一个按钮。
就这样，在空中绕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在油箱险些耗空前降到了机场。
探照灯下，洛嘉看着跳下飞机的三人，心中一个咯噔，顿觉大事不妙。
“特派员大人，我的小队？”
“因公殉职，双倍赔偿，我出。”
“大人，威廉少爷找回来了呀，我这边准备好了晚宴，还望赏光。”
洛嘉想着都站队了，不如再一起吃顿饭好好拉近点同事关系。
特派员却冷脸开口道，“洛嘉伯爵，你要记住，威廉少爷失踪了，并没有找到，安排一架飞机，我要立刻回银月城复命。”
威廉站在特派员身后，尴尬地摸着鼻子。
话已至此，洛嘉也只能送人离开，同时严格要求手下保守秘密。
再次踏上飞机，威廉说什么也不敢再让老师碰方向盘，直接抢了位置。这次可是装满油的，他害怕天亮了，他们还在天上飘。
无事可做，白林只好和特派员聊天。
“兄弟，你说那个洛嘉能保密多久。”
“一天，他算合格，两天，我会调他到重要基地，三天，可以收下当亲信。另外，你可以叫我威尔。”
特派员摘下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张和威廉有八分像的脸。剩下两分，全差在气质上。狼羊之别。
“哥！”
飞机一晃，没系安全带的白林差点滚地上。他重新坐直身体，同时和兄弟两人聊了起来。
“威廉，你这还没我开的稳呢。
细说一下，威廉老婆味道怎么样。”
原本一脸冷峻的威尔瞬间维持不住表情，深吸一口气后才寒声说道。
“首先，那是未订婚的未婚妻，他们俩只是陌生人关系。其次，这种政治婚姻，威廉有权力拒绝。”
“你问过威廉了？”
“没。”
“那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
“因为我不喜欢。”
“威廉，你怎么不说话了。”
正专心开飞机的威廉听到老师的话，他现在很后悔，没把驾驶座让给老师。仔细斟酌语言后，他轻声却又坚定地开口。
“我确实不喜欢这种婚姻，可是哥哥，你不应该用那种方式帮我拒绝。”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当一个吉祥物，永远没办法主宰自己的命运。”
威廉听到这熟悉的话，立即反驳。
“世上有多少人能主宰自己的命运？给下城区的贫民送面包时，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们对内城的渴望，可他们一辈子，不，三代人都无法踏进那扇门。城外，更是有大量连平民都算不上的流浪汉。而整座内城，都属于我，目前的生活，我已经很满足了。”
“他人赠送的东西，随时会被收回。你不是内城的主人，你只是它真正主人的工具。他们需要一个光鲜亮丽的人来消除转移人们对贵族的仇恨。”
……
两人争辩，威尔仍旧语气严肃面不改色，而威廉的声音越来越小，眸光黯淡。
“你想要战争，你想要权力，可你又何尝不是他们。”
“到了，看看吧，亲眼见证我与他们的不同。”
飞机降落在一个表面是民用机场，实际上却是某人秘密基地的地方。而此地距离银月城仅有二十公里，一个飞机刚起飞就能轰炸到的距离。
电梯下行，庞大的地底空间划分为一层层独立的研究所。各种古怪的动植物，复杂的机械，甚至中央还有大型轰炸机的设计实验在进行。
这领先地面半个时代的科技，堪堪达到信息时代的门槛，无法令三十世纪智能时代的白林动容。
令他惊呆的是这里科研人员的年龄，平均三十多岁。这绝对是不符合常理的。
有问题直接问，白林厌恶无意义的弯弯绕绕。威尔见他立刻便看出了研究所最重要的秘密，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示意他先耐心等待一会，随后便会解释。
走廊尽头是一间私人休息室，他们在此坐下。
威尔打开保险柜，取出一张木框相片。
照片上，两名慵懒的小男孩斜坐在弯月秋千上，相互倚靠，享受着午后的阳光。
身旁是一名同样年纪的小女孩，黑白的女仆服，轻轻推动秋千。在一名男孩耳边说着悄悄话。
地面上的奶白小草，在清风中摇曳着，月牙形的叶片勾连在一起，似臂弯亦似锁链。
取出手帕，威尔轻轻擦拭着一尘不染的玻璃镜面。然后双手捧起交到弟弟手中。
“威廉，这便是我的答案。”
“艾莎？”
“你还记得她，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是艾莎姐照顾我们长大的，我怎么会忘记她。”
威尔收回相片，安放到桌上，悲痛之色浮于面庞。
“那你可知她是如何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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